“若非当初所受苦难印刻至深,就是我,估计都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曲挽歌呵呵一笑,淡淡地望着快要将黑夜吞没的火,眼底却是掺杂着无数情绪,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被亲爹害成这样,恐怕古往今来就这么一出吧。
她自嘲地摇摇头,那一身红衣冷艳似奈何桥被染红的彼岸花,美艳又充满神秘。
“嗖。”柳叶从须上落下,轻轻拂过她的衣角。
曲挽歌现在的位置是在香荷苑一处房屋的屋顶之上,邻近柳树跃过屋顶,柳须斜着垂落而下,空中一轮皎皎明月,若不是她这冷若冰霜的身姿神态和丞相府如今热火朝天的气氛格格不入,这儿不失为一处欣赏美景的好地方。
“借着柳须的遮掩,欣赏了这么久,可是够了?”她唇角轻动,淡淡道。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般,柳梢晃动的频率不禁大了些,可这漫天黑夜,却没有她口中的人出现。
似乎早有所料,曲挽歌往前走几步,背倚靠在从院低延伸到屋顶旁的柳树树干上,眯着眼睛,静静地打量着火势的那头,面上神色变换,变的诡异莫测,看不出心中所想。
半晌,她笑了下,道,“既然不想现身,那小女子就告辞了,不过,你我既是有缘,自然是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
话落,曲挽歌背离开树干,脚步轻抬起,只要发动轻功便能轻易离开这屋顶。
“呵呵。”这时,一道清冽好听的声响从浮动的柳梢摆中传出。
气若丝游回荡,脚步轻盈稳重,这个人很强啊。脚步顿了顿,曲挽歌转过身来轻轻一笑。
“看来阁下还算给我面子。”
“不是我给你面子,倒是你让我看了出好戏。”柳树轻晃,遮掩的柳梢被晃开了大半,隐隐约约能看到柳须后藏纳的人影。
眼下天色阴暗,但在丞相府火光的照耀下,曲挽歌还是能勉强看得起那人的身影。
男人,还是个身型极其修长的男人,他身着墨色长袍,也正因为这颜色,才令他在树上隐匿的极好。
男人原先双手交叠覆在身后,此时一手从后头绕到跟前,放在下巴处,仿佛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饶有兴致勾了勾唇角。
“能在东湘丞相府放火的人,还真是不多,从东边来的吧?”
曲挽歌面色冷下。
师父曾经教导过他,跟越聪明的人打交道,就越要小心谨慎,特别是比你还聪明的,一旦发现不能为你所用,那么,在他把你当作对手前,不留任何余地,赶尽杀绝。
尤其是这个人的能力还令你忌惮。
“能在这儿来去自由又不被丞相府暗卫发现的人,同样不简单。”
两人一立屋顶一立树上,目光刹那碰撞,谁也不弱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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