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不用喝这种东西。”
自己好歹是个仙,不至于像羸弱不堪的凡人,一个不小心便要将这些苦到极点的药喝上十天半月。
“这药里有几味药材有护心脉,对仙尊应该有效。”绀青立在桌旁,毕竟这是她依着仙尊的伤口细心挑选的药材,他不喝,那便真显得她徒劳无功。
“要本尊喝可以,只是本尊的手有伤你是知道的,所以,还请小青代劳喂一喂。”墨御辞含着浅笑,转步走到她身侧的床沿,又凭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倚下了。
仙尊哪是有伤不能喝药,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她喂罢了。
绀青微微叹下一口气,在喝药这点上,墨御辞和师傅白七玹甚是雷同,所以,也练就了她一手喂药的好本领。
她端起那药苦味浓重的瓷碗,用勺子拨了拨便舀了一点,带着微微的热气送到仙尊唇前。
虽然在喂药的人是墨御辞,可她却渐渐心不在焉了起来。
当初,他亦是这样日日与自己喂药的。
渐而回过神,她却看到墨御辞低头喝下了那一勺药。
那双深玄的墨瞳微敛,悠悠洒下一片阴影,一派从容,无半点染病带痛的憔悴。
似万千星辰的光辉聚之,瑰丽而华美,潋滟璀璨地涉入她的眼眸,渡进她的心间。
墨御辞缓缓抬头,对上她的眼。
“你抖什么?从前我喂你的时候,可不如你这样。”话里潜藏着一声轻笑。
绀青敛眸,抬手拭了拭他唇角的那点药汁,眉间温润似水,千转百回。
“当初喂我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
墨御辞望着她,漆黑的眼眸似深沉于湖底的明珠涌现,在夜色下散开灼灼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