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涵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松江府,钱府,钱若玫俏生生的站在钱德生面前,聆听父亲的训话。
“女儿啊,此次皇帝同意西夷进京,而且还是从松江府上岸,来的还是为父的老朋友托克勋爵,现在朝廷没有合用的通译,你二叔便向朝廷举荐你作为通译,所以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出现纰漏,知道么。”钱德生语重心长的道。
“父亲,女儿明白,不会给您丢脸的。”钱若玫俏皮的笑了笑道,她自小就跟着父亲做生意,与西夷的贸易也曾参与,办事能力也还不错,钱德生经常感叹为何钱若玫是女儿身,要不然这钱家家业交给钱若玫,他就放心多了。
至于自家儿子,钱德生想到自己的儿子钱若天,心中直叹气,钱若天比钱若玫小了两岁,现年14左右,可是这货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一点没有继承自家老子的精明,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跟他这个父亲也不亲,倒是跟姐姐钱若玫亲近,也比较听她话。
“对了,女儿,我看赵家公子对你挺不错的,不知你觉得如何?”钱德生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于与赵家结亲的意向,钱德生其实不是很热衷,要不是因为后继无人,他又何必去巴着赵家,钱德生也是爵封吴国公的人。
“女儿与他毫无关系,毫无感觉,请父亲不要再提起此人。”钱若玫一听父亲提起赵博涵便面色一冷,她自然也清楚父亲为何总是要撮合他们,也明白目前钱家的处境,但是心中一直以来对赵博涵都很不感冒,但是自从见了凌宇之后,她就更难对赵博涵有好感了。
虽然她与凌宇接触不多,但是出于好奇,也偶尔会陪着李韵去灵科商会,也时常会关心一些凌宇的情况,越是了解就越无法自拔,她心里也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凌宇有那么点情谊,毕竟她这么聪明的女子也知道自家与凌宇是敌对阵营。
“唉,那为父就不说了,只是赵公爷提过好几次了,为父才问一问你。”钱德生无奈道,赵博涵是赵日天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赵博涵非常中意钱若玫,赵日天自然是帮儿子催促了。
“父亲,您也是国公爷,为何要一直巴着北边那个赵家,咱们钱家哪点比他们差。”钱若玫不岔道。
虽然知道钱德生因为钱若天不太争气,自己百年之后怕他守不住家业,想找个可靠的盟友,若是钱若玫嫁入赵家,日后即便钱德生百年之后,钱若玫可以借助赵家的力量来照拂自己弟弟。
但是即便如此,钱若玫也不甘心,自家又不比赵家差,何必要如此,她有时候不明白父亲为何就那么不看好皇帝,难道赵家就一定能成功么?万一赵家失败了,钱家不得跟着陪葬。
特别是凌宇出现之后,带来的变化,钱若玫可是看在眼里的,她第六感越发觉得赵家怕是成不了事了。
“不行,不能给赵家陪葬。”钱若玫心中下定决心,便对钱德生道:“父亲,女儿觉得就算是为钱家将来考虑,赵家都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咱们何不投了皇帝,女儿觉得赵家成不了事。”
钱德生大惊,他惊讶自己女儿为何会如此想,与赵家结盟是钱家共同的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得,他虽然是家主,不过下面的人都认可了投靠赵家,即便是他不同意也没有用,甚至于有可能还会被轰下台。
“若玫不可胡言,此事乃是族老们共同的决定,作为晚辈,你只能遵从,不可反对。”钱德生严厉的警告道,他生怕钱若玫在别人面前如此说,那可能会造成很不好的结果。
见父亲如此,钱若玫瘪了瘪嘴,没有再反驳,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不知道赵家给那些老顽固吃了什么迷魂汤,如此看不清形势,不过听说朝廷派凌宇作为此次接待西夷的主官,或许这倒是一个机会,若是能跟他……”想到这里,钱若玫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煞是可爱。
“如此,女儿告退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女儿必定会办好,不会让父亲为难。”钱若玫恭敬的行礼告退。
“唉,你为何是女儿身,为何是女儿身啊。”钱德生目送着钱若玫离去,口中喃喃道。
钱若玫若有所思的走着,忽然一个身影闪出抱住她,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大约14岁左右的男孩子,长得和钱若玫有几分相似,脸庞虽然稚嫩,不过也颇为俊朗,只见他笑嘻嘻的道:“姐姐,姐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京城啊,姐姐不在,小天一个人好无聊啊。”
钱若玫先是一惊,然后看到熟悉的脸庞,目光便柔和了起来,溺爱的摸了摸男孩的头似嗔似怨道:“小天,你的热情吓到姐姐了。”
钱若天不好意思的放开钱若玫,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吓到姐姐了。”钱若玫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别人眼里,弟弟叛逆,纨绔,可是在她眼里,弟弟是可爱,他们姐弟二人从小丧母,一直以来,大两岁的钱若玫则是长姐如母的照料着弟弟。
后来钱若玫稍大,展现出了在商业方面的天赋,便开始接手钱家的一些生意,对钱若天的关心也少了许多,而钱若天作为钱府二公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也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样,等钱若玫再大了一点,便被送到了学院去读书,其实是为了给她和赵博涵创造相处的机会,这便更加难以见到钱若天了。
钱若天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越行越远,钱德生溺爱,家里人也捧着,现在也就钱若玫能治一治他,不过钱若玫心里深知,钱若天本性还是非常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