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女生还是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
但至少，没有抖得像昨天那么厉害。这多少是个进步了。
小凌随着男生，挪到窗口，从两幅窗帘中间的间隙看过去。对面的窗口，昨天那个拖把的位子，果然还有一点点黑色的东西。
“可能是那个拖把残留在那里的东西吧。”小凌说。
“不太像。”男生说。“我们观察很久了，感觉不太像。”
“嗯，我现在没有手电筒，看不清啊。”小凌没有带手电筒上楼。
“我去拿。”男生说。
“嗯，也好，就在前台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小凌腿脚不便，上下楼确实有些吃力了。
男生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小凌和那个女生。
“老板娘，那个东西真的太可怕了。”女生终于说话了。
“不用怕，有我呢。”小凌给她壮胆。“你看我昨天过去了，就是一个旧拖把嘛。”
旧拖把。就一个破拖把，居然把四个人吓成这样子。
女生不再说话，把手里的被子又紧了紧。
男生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昨天小凌用的那个手电筒。
小凌接过手电筒，打开，一道强光从手电筒喷出。
小凌将手电筒对准后楼202房间的窗口，那个破玻璃外面的窗台，那个黑色的东西。
今天的黑色，只是在窗台上有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的东西，没有随风飘摆的“头发”，没有那个“笑脸”的厚板。
只是一小块黑色的东西。
就像是被拔去的草，留在地上拔不掉的草根一样。短短的，一小茬。
“看样子，就是那个破拖把，留在那里的时间长了，有些布条烂在窗台上了。”小凌说。“等明天我去把它清理干净，就没事了。”
现在让小凌再去，小凌也有些胆颤的。
毕竟，只有小凌知道，那茬黑色的东西，其实是印在窗台上的一张“笑脸”。
想起那张“笑脸”，小凌就心里发毛。
男生也觉得小凌解释得有点道理，也就不多说什么。
“你们早点休息吧。别多想。”小凌起身往门外走。
“好的，老板娘再见。”女生的声音似乎多了些底气。
小凌艰难地挪下楼，艰难地挪到自己的房间。
这么晚了，就不去妈妈房间打扰她了。小凌想。
小凌躺回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只是，小凌不知道的是，妈妈的眼睛一直瞪着看天花板，从男生叫小凌的那时开始。
楼上似乎走动了几下，也就安静了。
小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刚亮。
窗外还有公鸡打鸣呢。
果然还是家里好。
小凌坐了起来，腿上的肿痛，比昨天好多了。
小凌起身下床，试着走了两步。嗯，是好多了，虽然走的时候还是痛。
小凌走到前台，打开大门。
一片阳光洒了进来。
早晨清新的空气，伴着一夜的清凉，裹着鸡鸣犬吠街里叫卖，卷进青山旅馆来。
哦，还捎上了隔壁五婶家的包子香。
这是多少城里人梦都梦不到的好景啊。小凌在此刻，甚至感觉好幸福。
闻着包子的香味，小凌感到饿了。
小凌往五婶家的店走去。
“婶，早上好啊。”小凌笑着打招呼。“我要吃包子。”
“好嘞。”五婶在蒸笼里抓了一把，利索地用盘子装好，再抓了两袋豆浆，递给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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