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渊抱着沐嘉清上了楼，女人的脸埋在他怀里，是全然依赖的姿态。
没走几步，顾渊忽然停了下来：“陈悦。”
陈悦心里一喜，以为他要让自己接手沐嘉清了：“先生有什么事？”
“去倒一杯蜂蜜水，送到……她房里。”
说完，顾渊就抱着沐嘉清径自去了次卧。
他其实很少踏足这里。
上次进来还是因为沐嘉清私自去云栖山庄的事，他从长钦赶回来兴师问罪。
顾渊把沐嘉清放在床上，鼻端飘过淡淡的清香。
是她惯用的浴液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不太习惯地怔忡了一秒。
次卧空置了很久，而沐嘉清还没来几天，这里已经处处留下了她的痕迹和气息。
床上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着：“我热……难受……”
她任性地踢开了被子，裙子已经缩到了大腿根，顾渊头痛地替她盖好，见她又想动，冷声警告了一句“躺好”。
也不知是她听明白了，还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沐嘉清委屈地哼哼两声，不动了。
恰好，陈悦敲了敲门：“先生，您要的蜂蜜水。”
顾渊起身接过：“嗯，这里没你的事了。”
他关上房门，回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浅浅地尝了一口这杯水。
温度适中，但是太甜了。
顾渊在床边坐下，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沐嘉清撑了起来：“醒醒，喝了水再睡。”
沐嘉清睡得香甜，眼皮都不动一下。
顾渊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摇了摇她：“醒醒。”
沐嘉清终于有了反应，她掀了掀眼皮：“嗯……”
居然又睡了。
顾渊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索性让沐嘉清靠在床头，掐着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将蜂蜜水灌了进去。
于是几秒钟之后，沐嘉清活活从梦里呛醒了过来。
她瞪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顾渊，男人索性把剩下半杯水塞进她手里：“喝了。”
半梦半醒的沐嘉清很听话，自己端着杯子三口两口喝完，呆呆地看着顾渊，像是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顾渊拿回空杯子，道：“睡。”
沐嘉清果然乖乖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顾渊替她盖好被子，关灯离开，站在走廊里松了一口气。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尽心竭力地照顾过谁，颇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只是顾渊也惊讶于，这么多琐碎的事情做下来，他居然没有产生置之不理的想法，甚至拒绝了陈悦来帮忙。
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因为……
他没有再深究下去，转身回了卧室。
次日。
沐嘉清呻吟一声，迷茫地睁开眼。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昨夜的记忆慢慢复苏，她去nox喝酒，接着顾渊来了，后面她喝醉了，然后……
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