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渊大师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之所以匪夷所思,那是因为这里的大多数龙族都是放逐者!是流浪之人!”付小炎困『惑』,不太理解其中之意。
“我们都是龙群里,因无法产生共鸣而被同族抛弃的人!”付小炎一听褐猫的话语,顿时理解了,看向了一旁的咔啦姆,也就是此时,所有的龙族都现出他们的真身,他们都『露』出了伤心的神情。
依旧保持原样的渊大师说道:“他们都是些悲惨的孩子,而你,我实在无法理解,你是如何做到的!”付小炎做出苦涩的表情,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没有琢磨过这样的事情,当初遇上那些卫兵时也是,自己很容易就听明白了他们的话语。
为了确认自己的能力,付小炎看向咔啦姆然后询问道:“咔啦姆,你能听懂他们说些什么吗?”咔啦姆眼珠子向上滚动,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回答道:“能听懂一些!”付小炎一听,顿时感觉不妙,如果咔啦姆没有说谎,那么能完全听明白这些龙族讲话的付小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异,付小炎顿感困『惑』与不安。
“见你的表情,你似乎也不太理解你说能做到的事情,不如你先休息多几天,待你的身体好的差不多,我们在来详细探讨一下,你身上的谜题以及你想了解我们的事情,你看如何?”渊大师一看就是位恭敬的人,讲话总是客客气气的,文文绉绉。
面对这些种种问题,付小炎在草席上翻转难安,也许是草席不如记忆中的大床舒服,也许是对于此情此景有种相见恨晚的不快,但更多的是他又怀念起了某些人与事。
难受是这几天下来常有的事情,看着他们在一旁玩耍感觉很温馨,怀念起自己与另外两人玩耍的记忆感觉难受;躺在床上休息,注视着岩窟里的漆黑如同窥看坠落黑暗时所见的情景,回忆起离去时的痛苦感到难受;日与夜缓慢的过去,一人独坐休息如同众人间偷懒的那人,一点一点积累的不自在,让人难受。
伤算是好了,但不像自己拥有强大异能时,那般快速,反倒像个普通人一般的恢复速度,吃的也不像龙族那般多,如此看来付小炎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呢?
黎明前起来,动了动许久如同生锈般的身体,注视着身上的伤口,付小炎感觉一切都好了很多,十几分钟的运动后,付小炎找到了渊大师,和渊大师交谈了起来。
“你休息的这段时间,过的可还舒适?”渊大师的语气平缓,就像位刚休息完的老大爷一般。
“还行吧,就是床不太好!”付小炎撒了个谎,他这几天其实内心一直都很煎熬,当然床的事它并没有说谎。“床?是草席吗?”渊大师显然不知道床的意思,只知道草席。付小炎点头确定这个含义。
“那是我修行时用的草垫,让你见笑了!”渊大师的语气依旧很慢,“哦!原来是这样!”
“这一次你是来找我谈论你的困『惑』?还是其他的话题?”渊大师询问道,还未待付小炎开口,便干脆的询问起来,付小炎也只好回答:“还是先解答那些困『惑』着我的问题吧!”
“请讲!”渊大师说道。
“我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付小炎看着渊大师那团乌云,乌云在崖边飘『荡』着,沐浴在晓光照『射』下,仿佛在海里游泳一般,又像沉思在脑海里的老人彷徨的面对着日出一般,保持着沉默,一眼不发。
“······”他想说什么,付小炎准备听,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让付小炎有些着急,自然而然的幻想出许多答案出来,可他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付小炎对这个答案感到疑『惑』,这是故意刁难还是什么?
“我这么说,并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我们究竟是什么!”付小炎一听顿感烦躁,有种想要扁人的冲动。
“我们这些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有什么意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有时什么,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定论过!”付小炎感到失望,这云里雾里的是什么鬼啊。
“但是,”当付小炎听到这两个字眼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看这个世界!”付小炎真想说这不是废话嘛,能不能讲点实在的?
“呵呵哈,也许我这个答案很无聊吧,让你感到失望了吧,”付小炎已经感觉不想理会他了,然而渊大师依旧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这样的答案,也许才是最好的!”
“你所体会到的就是你的世界,对你而言他人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看待它的,处在何处,感受如何?那都是你自己的事物,他人不过是身外,再多也终究无法成为你的!”付小炎听着这段绕口的话语,要不是渊大师本人说的很平缓很慢,他大概无法听清这句话说的是什么。
“那为何还要分享?”付小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说出这么一句他自己也感觉懵『逼』的话语,“哈哈哈,问的好!为何要分享?”渊大师又一次沉默,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天边的暗沉也完全消散。
“你看到这阵阳光了吗?”付小炎点头,“阳光分享着自己的光芒,对于你而言,那是一阵温暖和美丽,而对于他来说却好像没有意义,这一点你理解吗?”付小炎点头,“那你看到那天边退去的暗沉吗?”
“嗯!”付小炎继续点头,“这对于你来说便是美丽的变化,而如果你去问太阳,这意义在哪里,他并不会回答你,因为他只会继续这么做,因为他一直就是这么活着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活着的?”付小炎不理解,什么叫做他一直就是这么活着的,“太阳一直发光发热,所以他活着,所以他在分享着他的光与热,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态度在活着,而分享的意义就在这里,他就是一种生存态度!”付小炎的心里顿时开朗起来,似乎明白了许多自己所不明白的事物。
“如何?眼前的光如此的耀眼,这个的意义是不是就是你的世界?”付小炎『露』出牙齿,注视着太阳,沐浴在和风之下,欣然的接受着这个意义。
付小炎像个懵懂的孩子,一点一滴地接受着渊大师的解答,尽管他的回答大多很沉闷,但是付小炎却乐此不疲的。
坐在崖边沐浴和风,只是简单的享受,却意义十分重大。映入光芒之下,天上的云朵漂浮不定,而风像股暖流,泗溢着花草的芳香还跳着自由的舞蹈,带着还未落地的种子四处飘『荡』,在停歇之处,播种。
那颗基础的音符终于划在正确的调子上,对于身世的茫然,对于世界的茫然,对于回忆里的种种不安,都在此刻按照风的音律,一点一点的弹跳,虽然它无形,虽然它不定,虽然它不属于自己,但是,这样便很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