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泽左半边的耳朵被虚无的裂缝彻底吞噬，发出一声轻响。
他还是高估了药物的作用。
灰原哀通过他眼发出来的药物只能压制裂缝扩散五分钟……但也足够惊人了。
毕竟导致裂痕的根本原因，是栾泽把魂力全都送给了十二翼带来的那只眼睛。
“大主任，你很聪明……
但这种药，以后别研究了，也不会有人让你们研究。”
虚空裂缝在栾泽身上扩大，“如果继续下去，非要研究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代价可能有点高昂……”
“我看到你的样子就不想尝试了，安心去吧。”灰原哀吃着薯片，毫无感情。
“那就好。”栾泽欣慰地弯了弯剩下的眼睛。
均匀的呼吸片刻，他看着琴酒道：
“帮我跟世界说一声，我真不是故意要把祂封起来的。”
“……克罗，还有你，我知道你已经能联系上你真正的主人，告诉黑日，魂主永远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我。”栾泽唯一的红眸对着克罗，“如果他想继续复刻我……那也随祂便。”
“反正都会失败的，哈！”
栾泽说完最后一句话，笑了一声后彻底没了动静。
虚无的裂缝逐渐扩散，缓慢吞噬……
电视屏幕上，听得半蒙半就的诺亚打出一串：o(╥﹏╥)o∫>，栾先生一路走好。
琴酒看着失去意识的栾泽，还有疑问也问不出口了，只得默默抠出一颗属于伯莱塔的子弹，放在桌子上，就当是祭奠了。
灰原哀见状，也在桌子上撒了点薯片。
两人的行为令克罗大为震惊——身为黑日之主创造出来的从属，虽然被隔绝了与魂界的感知，但它还是逐渐理解了一切，深切认识到两人的所作所为有多大逆不道。
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克罗果断郑重拔出一根羽毛，扔在桌子上，“嘎！黑日之主永垂不朽，你个屑魂主！”
“……”
在被虚无彻底吞没前，栾泽的红色眼珠转动了一下，落在了克罗身上。
克罗惊悚地抖了抖羽毛。
好在下一刻，栾泽整个身体都被虚无崩碎，随着虚无一并消失。
客厅里恢复了一派寂静。
两人一鸟盯着栾泽消失的位置，表情却没有放松——
栾泽消失了。
裂缝也消失了——但并不完全。
因为那里还留下了一条贯穿空间的缝隙：
突然。
那裂隙俶尔膨大了几公分。
一只缠绕着枯藤、指甲尖利的手，缓缓从裂隙中探出……而后。
抓住了桌子上的一堆贡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