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入口出来,池夏来到一处后废弃的园子里。入口就在园中不起眼的假山石中。若非提前知道的话,很难发现其中的奥秘。
池夏没在原地停留多久,将眼前的景象大致扫过一遍记在脑中,匆匆离开了。
穿过园子,渐渐有了人活动的踪迹。池夏愈发的小心谨慎,再往前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
仔细一听像是在寺庙里诵经的声音。难不成这里真是个寺庙?
池夏对西凉不熟悉,也不缺定是不是。只得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其中几次差点直接撞上人。幸好她机灵躲了过去。
等她找到一处可以隐藏身行的地方,这才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一眼。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下,让对方惊觉:“谁?”
虽然池夏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她也意识到不对,毫不犹豫的换了地方。
接着,就有一队守卫开始巡逻起来。
回去的时候比来时更为艰难。磨蹭了大半天才又重新回到有密道的园子里。
见池夏回来,先遣队的人围了上来:“怎么样?这里是哪里?”
“我不清楚。上面是个废弃的园子,看不出来。不过,我听到有人念经。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被发现了,差点没回来。”
“念经?”
“是不是带着恶鬼面具的?边唱边跳?”
池夏点点头:“没错。”感觉跟跳大神似的。
几个熟悉匈奴习惯的人对视一眼,面上闪过一丝凝重:“萨满。”
听到萨满二字,池夏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但在瞧见她们脸上的神色,转而丢到脑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为首的几人当机立断:“马上走。再不由,就来不及了。”
池夏将这一疑问放在心底,跟着她们一起行动。她相信这些人做出那个决定一定有理由。只是眼下事态紧急,顾不上解释罢了。
走之前,她们顺带结果了那个变态,也接走了几个郎君。
在她们走后没多久,有人发现密道里的不对。很快,她们身后就有一大批追兵。
先遣队出了密道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是以没有一开始就对上敌人。
可惜,这种好运持续没多久,她们就被人追上了。毕竟这里是西凉城内。她们二十多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
池夏和几个受伤较轻的留在后面断后,保证前面的人能尽快脱困。
再解决掉两三批追兵后,先遣队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这样下去不行,她们迟早是要被抓住的。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城。至于那几个小郎君,他们本身就是城里人,一脱困就主动离开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被池夏救过的人。他说他有办法送她们出城。
先遣队沉默着,不知该不该相信,不由得看向池夏。
到了这份上,死马当活马医,还有啥好犹豫的。当下,池夏决定冒一回险。
她们跟着那个小郎君来到他家。这时,她们才知道对方竟然是前西凉城主许欢玲的孙子许坚。
池夏这才明白当初在密室里为什么许坚的表现有些违和。从小出身在武将家里,他本身就会一些武艺。若不是被骗了,估计也不会沦落到那地步。
许坚说他奶奶是冤枉的。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害的。出事后,他们一家就被赶到这里。匈奴人将他们一家的女人杀了个精光,就留下他们这些老弱病残苟延馋喘。
许家人见到许坚回来,高兴的痛哭起来。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一家遭受的罪已经够多了。若不是有几个小的,他们早就抹脖子了。
当家的老爷子郑氏拖着病体出来见人。得知是西北军救了孙子,连忙下跪致谢。
先遣队的人赶忙将郑老爷子扶起来,说这是她们应该做的,不值得老爷子行如此大礼。
郑老爷子在孙子将人领回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孙子的打算。与他的打算不谋而合。
对于许氏一门老小,匈奴人并不十分的看重。反正他们家里也没了女人,就任由他们在这里苟活着。时不时还有些混混过来挑事。若不是家里的男人们都多少会那么几手。这个家早就散了。
如今,外面的世道越发的乱了。他们这里也不太安全。为避免夜长梦多,郑老爷子当天晚上就安排她们出城。唯一的条件就是带着许氏仅剩的几根独苗。
郑老爷子知道他提的要求不地道,但他们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再不送走几个孩子,他们一家都得死在这里。他们几个老的没所谓,但几个孩子还小。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将许家的香火断送在他们手里。
最后,不止郑老爷子下跪请求。许氏一门全家人都跟在郑老爷子身后跪着。
看着眼前这一幕,先遣队的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旋即,应承下来。
郑老爷子跟几个大人们听到肯定的答复,眼泪立马喷涌而出。
他们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当天夜里,由许坚带头带着先遣队出城。几个小的紧紧跟在许坚的身边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