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到了之后,苗队长和曹指挥使忙着善后的事情。苗队长见对方没有再提起池夏,以为对方是临时起意,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殊不知对方将她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之所以不着急,完全是因为池夏本就是西北军的人。早见晚见都是一样的。
苗队长的打算算是完全落空了。
在原地休整了几天,在病患都有所好转的时候,苗曹二人为在沙盗突袭那夜的死难者举办了一场葬礼。
所有人怀着最沉重的心情送别了她们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一些受不了的人直接崩溃出声,哭着喊着要回家。
那个时候没有人嘲笑她们,反而十分理解她们的感受。也是在这一刻起,新兵们懂得了生命的宝贵。这一次她们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没有人能一直走运。
意识到这一点,新兵们对过去的得过且过感到羞愧。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有过想要变强的决心。
葬礼过后,队伍继续出发。徒留许多起伏的土包零零散散的矗立在那里。风吹砂石起互相碰撞的声音呜呜的响着,像是跟她们告别似的。
在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池夏回头看了一眼。同时,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在以后的无数个生死关头,都是那个决定让她千方百计的活了下来。
到了西北大营后,她们被安排住进了屋子。一路上风餐露宿睡帐篷,不是一般的辛苦。尤其是晚上,帐篷里一点都不保暖。现在她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容易呀!
由于各地距离西北远近不一样,有点出发早有的出发晚。像池夏她们这一支本该早一些到的,却因为沙盗的袭击反而成了最晚的那个。
苗队长和曹指挥使在把她们送到的时候就不见了。池夏猜测是去向上级汇报去了。以后能不能见的都还两说呢。
哪知道那两位正当着胡校尉的面正吵架呢,吵架的核心就是池夏的归属问题。
本着夜长梦多的想法,苗队长交接完公务,迫不及待地在胡校尉前提出想要把池夏带走的想法。
胡校尉对一个从未见面的新兵没啥感情,给了就给了。而她跟苗队长认识多年,多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陌生人么?正想答应的时候却意外收到曹指挥使打出的重要的情报的暗号,瞬间把要应承的话咽了回去。
苗队长虽然没有发现那一幕,但她也不是笨蛋。刚刚明明胡校尉就要答应了,突然之间又说考虑考虑。而在这间房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除了曹指挥使,没别的人会破坏她的好事。
想到这里,苗队长不禁对曹指挥使怒目相视。怎么个意思?她不过就看中一个人而已,难不成非要跟她抢不成?往年的时候,她们可没少从她手里挖走人。她哪一次阻止过?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这些人就磨磨唧唧的拖延,对得起她么?
胡校尉对此一头雾水,将目光移向曹指挥使,希望她能站出来解释一下。
曹指挥使苦笑出声,她也很无奈呀。本来她想着事后跟胡校尉单独汇报池夏的情况。偏偏苗队长不按常理出牌说完正事立马就提了池夏的归属问题,打了个她措手不及。
要不是她眼明手快,池夏就被胡校尉给许出去了。等事后发现池夏的与众不同,铁定会后悔。等那时,她估计会里外不是人了。她也好无辜的好不?
见曹指挥使无话可说,苗队长理直气壮的说道:“胡校尉,这事儿该怎么办?还是您拿个主意吧。我今天必须要得到确切的答复,不然我就不走了。”
说完,苗队长直接坐在桌边喝茶。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有多悠哉!
曹指挥使看的牙痒痒的,却丝毫不肯松口:“不行。除了池夏,其他的你随便挑。我们绝无二话。”
“是么?”苗队长斜眼瞧了一眼胡校尉。
胡校尉尴尬的笑了笑:“新兵里肯定让你随便挑。那些老兵,你知道我就是想给你,上面也不会轻易放人的。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