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墨染不知道和那老掌柜说了一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带着自己在大堂外的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前坐了下来。空桐墨染约莫点了三五个素菜，后来顾瞒瞒强行再加了两个荤菜，一盘酱牛肉，一盘辣子鸡。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周围的食客却并不消停，聊天八卦的声音从这一桌传到了那一桌，聊得都是一些时事，顾瞒瞒留心听着。
“听说边关我们丠蓝和昊天终于打起来了，昊天佣兵三十万，我军只有二十万，兵力远远不够啊。”市井糙汉讲起这个来，一腔豪情直冲云霄，热血沸腾，手敲着桌子砰砰响。
对桌时不时有人掺和上两句：“听说这一次是寒王世子挂帅，寒王世子少年英姿，又是难得的神将，兼之用兵如神，这初次交锋，以少胜多，初战告捷，实在是我丠蓝国的大英雄。”
“如今生逢乱世，百无一用是书生，听说了吗，前两日我们冠城顶顶有名连考了六次都没考上的冯秀才已经投笔从戎赶赴边关了。”
“哈哈哈，就那穷秀才那般破落的身子，拿来填人家的血窟窿都不够，八成是家里揭不开锅，跑去军营里面蹭饭去了。”
语罢，偌大一个饭堂里笑声轰然一片，紧接着又有一个穿着得像个市井乡绅一样的中年男子从桌边站了起来，“前两日我的一个在边关打仗的亲信稍信回来说他们军营里就是一个跑马的小卒，那顿顿都是有酒有肉的，军营里面的伙食可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要好上几分呢。”
“呵，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二十万大军的军饷出自哪里？”讲到这儿，那接话的男子，顿了顿，卖了一个关子。
“不是朝廷出的么？”
众人都被她这话给吊起了胃口，就连顾瞒瞒也竖直了耳朵听，难不成这军饷一事还有内幕？
只听那男子声音放低，状似偷偷摸摸地说了一句：“这军饷，可是出自有天下第一商之称的空桐府。”
话落，周遭一片哗然——
那得多少钱，才能供二十万大军在边关顿顿吃酒喝肉啊。
顾瞒瞒刚夹起来的一片酱牛肉落回了盘子里，手一直颤抖着，连筷子都拿不稳。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一脸淡定的吃着胡萝卜的某人。
——这败家爷们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