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斋饭的时候,谨太妃特意叫孟晓坐在自己身边,还亲自给她夹菜,不停地问她路上有没有不舒服。
贺清风十分生气,随便吃了两口,说了一句:“母亲慢用,儿子先去外面走走”,然后就离开了。
冬梅赶紧拿了一碟子豆腐包子赶过去:“王爷,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要不垫点儿素包子吧。”
要是别的侍女,是不敢这样追着贺清风说话的,早就挨板子了。可是谨太妃身边的侍女不一样,贺清风对她们一向比较尊重,所以冬梅才敢这样不顾规矩。
可是贺清风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径自走了,留下冬梅,很尴尬地站在原地。
谨太妃见状吩咐道:“冬梅啊,那个素包子,给我拿来吧,我正馋着呢。”
冬梅只得将素包子又拿了回去,轻轻搁在谨太妃的面前,同时心里面也感激谨太妃肯给自己这个台阶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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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僧人们安顿好王府一行人的住宿,恭恭敬敬告退。
孟晓也觉得困倦,她想,可能是由于胎儿渐渐长大的缘故,需要孕妇吃好、休息好,再说跟冬梅也没话说,向谨太妃问了安,就回自己的禅房去睡了。临睡的时候,看冬梅一脸的阶级斗争,知道她不愿意服侍自己,就说:“冬梅,我喜欢一个人睡,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冬梅明白孟晓的意思,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她也很不自在,因此吹熄了灯,轻手轻脚走出禅房,带上了门,去谨太妃的侍女们那里睡了。
孟晓看冬梅走了,松了口气,走过去插上了门闩,翻身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的时候,孟晓被一阵很轻微的响动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直以为天亮了,可是睁开腥松的睡眼,发现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星光洒落进来。孟晓心想,可能是寺里的僧人们在半夜念经吧,因此不打算理会,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可是,这是什么味道啊,太香了,香得让人很不舒服,都想吐了。而且这莫名其妙飘进禅房里的香味儿让孟晓很快就觉得头晕脑胀。
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打劫?
可是,谁会这么不要命,来打劫王爷家的眷属?
此次前来还愿,除了谨太妃带的十二名侍卫,贺清风自己还带了一小队人马,大约有二三十人,守卫在这后院的四周。按理说,守卫得这么严密,不会有闲杂人员进来呀。
孟晓又急又怕。急得是那些侍卫们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是去偷着喝酒吃肉了还是偷着去睡觉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里有异常?怕的是自己闻到的异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迷药吧。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可恶,想用迷药把自己迷倒,而将自己迷倒以后想做什么,孟晓更是想不出来。
那香味儿愈来愈浓,孟晓觉得自己的呼吸愈来愈困难,可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孟晓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借着朦胧的星光,看见自己明明已经拴好的门竟然已经开了,好几个——具体是几个,也没数清楚——一身漆黑的人,个个手执一尺来长的弯刀,蹑手蹑脚地踏进禅房。
孟晓想大叫“救命”,可竟然像哑巴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几个人穿着黑衣的人很快摸到床边,拿出一根绳子,想要将她捆上。孟晓哪里肯这么轻易就范,尽管觉得浑身酸软,快要昏迷过去,可还是借着仅剩的一点气力,蹬倒了床边的一个木凳。
顿时,寂静的黑暗里发出“咣当”一声响。
一个黑衣人怒道:“谁这么不小心?”
他以为,是自己的哪个手下太过冒失碰翻了凳子。
其他的黑衣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不相信,那凳子是孟晓踢翻的。他们和为首的黑衣人一样,以为那个木凳是他们中间的某一个弄倒的。
为首的黑衣人一摆手:“算了,不管它了,我们现在得赶紧走,要是被贺清风的侍卫发现,那一定逃脱不了。”
几个人很麻利地将孟晓捆起来,塞进了麻袋。一个最高最壮的黑衣人将麻袋扛在肩上,跟着同伙们迅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