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风不耐烦地打断孟晓:“行了孟晓!你闹够了没有!本王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有孕在身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实话对你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根本不稀罕。要不是看在太妃面上,本王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贺清风这番话,一半是真心,一半也纯属发泄。其实,尽管他十分厌恶孟晓,可对孟晓腹中的胎儿,还是很在乎的。他之所以说不在乎,是为了让孟晓不要再惹是生非。
可是在场的人都被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话给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贺清风会不在乎自己的亲生骨肉。
景蓝与冬梅更加得意,而且景蓝没有忘记贺清风刚才说过要将春柳打板子的话。她轻声提醒道:“王爷,为了不让太妃生气,您就不要再责怪孟姑娘了,只需惩罚一下那个侍女就好。”
一句话提醒了贺清风。他觉得,还是景蓝比较懂道理,知道退让。当然,他也不敢真的将孟晓怎么样,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孟晓在王府的地位仍旧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但是春柳就不一样了,她那十大板,必须捱过去,也算是给孟晓一点教训,让她以后不要仗着腹中的胎儿这么嚣张。
于是贺清风吩咐道:“来人!将那个奴婢带过来,立刻杖责!”
叶婉柔和孟晓几乎同时求情道:“王爷,春柳只是一个小丫头,偶然不小心也是难免的,骂她一顿就行了,何必大动干戈?若是惊动了太妃,她老人家岂不是更加不得清静?”
看王妃也站在孟晓这一边,景蓝十分生气,可她不敢对王妃不敬,只能继续装委屈:“王爷,算了。妾身一个人受点儿委屈没什么,可就怕有的人这一次得不到教训,下一次更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来。”
本来贺清风看叶婉柔也替春柳求情,打算饶了这个侍女,可景蓝这番话,又激起了他对孟晓的嫌恶之心。他狠下心来,对叶婉柔说:“柔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谁是谁非,本王心里有数。”
“可是王爷……”叶婉柔焦急地看着贺清风,“孩子……”
叶婉柔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同情孟晓多一点,还是在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多一点,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总之,在孩子平安出生之前,她是不愿意看到孟晓出事的。
和清风笑了,安慰叶婉柔:“我没说要将孩子怎样啊,我只是说,要责罚一下那个不懂事的奴婢。好了柔儿,一会儿这里有人要打板子,我知道你心肠软,看不得这个,还是先回去吧,晚一些我去看你。”转头吩咐几个侍女将王妃搀走。
叶婉柔不敢和丈夫争执,而且听贺清风说孟晓不会有事,也略略放了心,跟着侍女们走了。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将刚刚在脸上涂了药的春柳押了过来。景蓝和冬梅得意地对视一眼,开始看好戏。
两名侍卫将春柳按倒在地上,旁边已有一名小厮高高举起了板子。
春柳已经吓得脸无血色,可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叫喊,只是恐惧地闭上了双眼,同时咬紧牙关,打算捱过这十板子。她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连累孟晓。
孟晓怎么忍心看这种惨剧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她不顾一切地奔到春柳身边,张开双手护住她,大声对贺清风说:“王爷,奴婢犯错,错在主人,这顿板子,应该是我的,请你放过春柳吧。”
在场的人吃惊地看着孟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强了。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太后赐予东盛王府的美女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
贺清风更是不相信孟晓会为了一个侍女而情愿受罚。他认为,这不过是孟晓的伎俩罢了,目的呢,就是妄图唤回自己对她的宠爱和同情。这个女人,心眼还真够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