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表演很快结束了。孟晓她们凝神倾听《霓裳》的音乐响起,然后鱼贯步入舞台。
台下的客人们立刻被这别致的气势宏大的舞蹈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就连一些原本心思不在欣赏表演而低声交谈的客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女孩子们,尤其是领舞的那个女孩子。
孟晓照例并不理会台下客人们的反应,只是专注地做好每一个动作,因为这是《霓裳》的首次表演,客人又那么重要,她必须小心万分,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可是台下的客人们并不懂得或者说并不注意她的舞蹈动作是否规范准确,而只是几乎有些呆愣地看着她寒星般的双眸、颀长雪白的颈项、玉藕似的双臂和肩背,还有她灵活柔婉的身姿。
过了一会儿,坐在贵宾席位上的一个三十五六岁、一身休闲打扮的男子不动声色地对身边几个戴墨镜的、保镖样的男人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个保镖立刻急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李老板来了,满脸谄媚地弯腰站在男子的身旁,低声向他说了几句什么。
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李老板见状,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尽管那男子的不悦只有一点点。
李老板的腰弯得更厉害了,脸上的皮肉都笑得堆在了一起,看上去更加谦卑,又像是是解释了一大堆话。
但是男子并不买账,不耐烦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先前那个戴墨镜的保镖就将李老板拖走了。
李老板无奈而担忧地被保镖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保镖将他扔在沙发里面,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这月神夜总会是不是想明天就关张啊,竟然连我家主人的面子都不给!”
李老板来不及整理被揪得有些凌乱的衣服,赶忙乱摇着双手向保镖表白:“不是啊不是啊,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是那个女孩子家教很严的,她从来不在外面做过分的事情。”
保镖上前两步,用一只手从左后两边捏住了李老板的胖脸:“什么叫做过分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说,我家主人过分了?”
李老板的脸上的肌肉痛得挤到了一处,艰难地吐出几句话:“我哪里敢这么说,我只是说,那个女孩子也没什么稀奇的,舞台上么,化了妆看着很漂亮,可到台底下一看,也就那么回事儿。贺先生如果有雅兴,我这里好女孩儿多得是,随便他挑。”
保镖有些恼怒:“你把我家主人看成什么人了?剜到篮里就是菜?你告诉那个女孩子,我家主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她交个朋友。要是她懂事,那大家都好商量。如果她不懂事,那你这月神夜总会也就开不了几天了。”
保镖终于松开了那只手,李老板重新跌回了沙发里面,揉着发痛的脸,愁苦地说:“那我再跟她去说说。”
“好的。”保镖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办公室的门,“明天晚上,我家主人还要再看一次今天的舞蹈,然后,请那个女孩子喝茶。”
李老板将头点得像鸡啄米:“我一定把话传到,请贺先生放心。”
保镖满意地走了。李老板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瘫坐在沙发上,半天动弹不得。半晌,看看墙上的挂钟,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整了整衣服,向后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