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这些年你在哪儿？“雷顺飞尚有余力，见到昔日的好伙伴，他发自心底的高兴。
看见对方现在是位实力强劲而非歪门邪道铸就的超凡者，他心里就更加开心了。
陈玉没有接话，化作青烟不断带着雷顺飞进行流窜，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作为落脚点。
高高的冬青树群在黑夜里乌泱泱的一片，看不见尽头，冷冽冬日里半夜蒸腾起来的山雾如丝如絮涵盖在这里。
这是金陵城常见的梅叶冬青，层层绿荫下堆积着一团又一团黑浆果，原本是鲜红的小浆果，只是太小了，也没有滋味，没有人对这些果儿感兴趣，只是任由它们掉落。
但它们其中几个也会有运气极佳者在此生根发芽，突破原来那些老冬青们的层层桎梏，跻身其中。
陈玉将雷顺飞带到这片梅叶冬青群里，这里罕有人迹，基本上已经挣脱了第一编队的包围圈。
“许州呢？“陈玉开口就是问道这句话，她也久违地摘下黑色脸部装甲，右手轻轻摁在脸颊两侧，“呲“的一下，一团蒸汽泄出，这东西虽然能检测过滤有毒气体，但她主要还是用来遮挡面容和防御攻击。
陈玉很漂亮，即便在黑暗的环境里，雷顺飞依旧能隐约看见那副像是画一样的眉眼，不过大多都是结合一些过去的碎片记忆拼凑起来。
雷顺飞在地上扫出一片空地，身上的灰色血液流淌不止，枯叶与果子都一下加速腐朽，地底的树根也烂开来了，只是肉眼不可见，地面上染出一块死地。
他眼神无光，听见陈玉的这个问题他的心情也更加低落，他翕动嘴唇自言自语般的答道：“死了。“
“谁？“
“许州。“
“死了？“
“死了。“
雷顺飞觉得金陵城终于冷了起来，按道理污秽者也不能感知到冷暖，甚至连喜乐哀怒都会慢慢断舍离，但说出这些话他依旧有些莫名的情绪含在其中。
“死了好啊...“陈玉沉默了很久，她说出这句话时，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脑子里原本活跃的思绪忽然就变成一潭死水，不能继续思考。
雷顺飞艰难的支起身子，他深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说道：“我们没有背叛，只是......“
“只是什么？“陈玉的语气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你们当初把那些孩子送了出去，活生生的二十多个孩子！“
“你们对得起陈院长？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的情绪很激动，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雷顺飞讪讪地笑着，双眼无神，他此时此刻没有力气做出辩驳，也没有论据做出辩驳，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和我走一趟，我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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