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去世的人烧纸也是有讲究的,你要在信中写清楚烧纸的缘由,问候等等,这样才能确保所寄的东西“准确送达”。
小女灵看着我这般动作也十分好奇,凑上来看我写。
“给父母?”
“瞎说,他们活得好好的。”
听了我的话,小女灵显得更加疑惑,便不说话,看我提笔写下两个字。
爱妻
小女灵很是惊讶,她看着我说,
“你结过婚?”
我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写到崔……
不过,我还没写完,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霎时,一阵冰冷从我脚底涌泉穴传来,直奔颅顶百会,书房的灯也开始频繁闪烁,不知从哪里的冷风吹起纸张,我的字迹也停留在了桦字的木字偏旁,
耳边也传来声音,
“你敢!”
我缓缓侧过头,平时一身玄色的小女灵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一身红衣,往常慵懒的仿佛睁不开的眼睛瞪的浑圆,全然不是我熟悉的小女灵,血液顺着眼角流下,面色惨白,嘴唇却是艳红色,像是乱涂上去的不知名口红色号,更像是刚才吸食过鲜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其实当时并没有观察的这么仔细,因为侧头后我就晕过去了,脑海中仅存的想法就是——电影诚不欺我。
我感冒了。
这好像是我从上次角膜移植之后第一次生病,想想原来见到小女灵已经半年过去了。那天再醒来,就已经到床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搬到床上的,说来也奇怪,那次在医院,明明有人给我拆纱布,醒来之后面前却只有小女灵。我也尝试过几次,无论在她有意或者无意的时候,我都不能触摸到她的身体,就像是摸到了空气一般,会直接穿过去。
这次睁眼之后看到的,还是小女灵,她趴在我床边,奇怪,灵不是不需要休息的吗,看她一天生龙活虎的,从来没睡过觉,今天怎么趴倒了。
渐渐地,我回想起了晕倒之前的那一幕,又看向小女灵,又恢复了一袭黑衣,看着眼前入睡的小姑娘,很难与之前的厉灵联系起来。
怪不得灵不睡觉,因为她们睡着了真的就想死了那样,身体没有随着呼吸的起伏,一动不动,安静地别有一番意味,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头发,尝试融入着安静的一景,突然又想到,她是灵啊,我碰不到她的。伸在半空的手有点失落,但还是放在了她的头发上。另我意外的是,指尖和掌心传来了触感,我竟然真实的摸到了!
相处了半年,我似乎真的将她视作朋友一般,甚至更亲密一点?家人?我也说不准,可我写下爱妻之后,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是我陷的太深了吗?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关注她的感受了呢?是怜悯吗?还是喜……欢?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丝滑,脑中的凌乱,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似乎是在梦里,我感受到了指尖的变化,不再是秀发的丝滑,像是捏住了一只冰凉的小手,那么冷,而我全然没有丢开的欲望,只是想用自己所有的温暖去包容。一会儿,我感到胸口一沉,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我怀里,冰冰的,我甚至有一点高兴我发烧了,因为这样,可以给她送去温暖。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看看是不是她,是不是我的奢望,是不是我在做梦,是不是我梦想成真了。可我睁不开,只能听到她在我耳边低语,并没有气息吹过耳朵的感觉,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那样不可以,那样会折寿的,那样,我就离不开你了。”
我依旧努力想睁开眼,拼命地想把她搂在怀里,想告诉她,我愿意。
可我动不了,原来,这就是灵压床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