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橘猫也越来越挣扎,尤正修的脸色也越来越阴郁。
“虞归晚,看着我!”
一刹那的瞬间,虞归晚的下巴被修长而有力的指节禁锢着,空洞的眼神被迫的迎上尤正修的眸。
“再不松手,它会伤你。”
恍惚的眼睛因他的示意,瞟向在手心里挣扎的小东西,下一秒惊恐又不可置信的松开了微颤的手,心中的酸涩不言而喻,泪在眼眶中拼命的打着转儿,不敢落下来。
“虞归晚,此刻的你可以落泪,但你必须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泪在话落的一瞬间留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帘一颗接着一颗。隐忍着呜咽声,痛到无法言喻的神情,让尤正修的心隐隐的泛疼。
禁锢着下巴的手也转移了方向,拼命寻找着依靠的虞归晚,紧紧攥着贴在脸颊上的掌心。就像碧波海浪上的一叶扁舟寻找着避风的港湾。
“我、我再也没有家了。”
深埋在掌心里的虞归晚,说出了藏在她心底的话。从外婆离开的那一刻,这里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对于虞归晚来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家还在人却没了,她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里会是人去楼空。
晴朗的天空像是换了副脸色,然而更像是被传染了一般。行驶了四十分钟的车程,天空渐渐汇聚了厚厚的一层乌云,灰沉沉的压在望山公墓的上空,使其整个公墓压抑、荒凉。
不知何时车内的哭泣声消失了,驾驶座上的水木透过后视镜,望着虞归晚那满脸未干的泪痕,闭目歪倒在老大的肩膀上,许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闭目而眠,也许是用沉默代替自己的悲伤。
一生顺遂的水木,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所以他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但那不言而喻的伤悲、压抑的情绪着实让人难以忍耐。
轰隆、轰隆隆隆······
天阴的更沉了,由远及近的雷声示意着不久之后将要来到的暴雨。
长时间的哭泣导致大脑缺氧的虞归晚,被闷响的雷声惊醒之后,忍受着炸裂般的头痛朝窗外瞧去。
望山公墓,是一个让她伤神又伤心的地方。
是一个她想去,去不到;想走,带不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