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管腊人入睡太沉,陈宣身上携了石子。
也实在是陈宣多虑了,管腊人清醒的很,正准备抹黑攻山呢,谁知山上人先攻了下来。
不、不是攻击,是逃跑!
很快管腊人就意识到了这点,从山上俯冲下来的燕人,并不打算与他们交手,只是一心想闯出一条道来,妄图逃跑。
也太天真了吧。
就算能让燕人找到空子钻出去几人,管腊人也有本事立马追上,将其围剿。
陈宣他们,因为目的明确,行动迅捷,钻了管腊人守备不严的空当,还真的闯了出来。
入秋后,管腊的夜晚极为寒凉,尤其陈宣几人,还扯了下了衣衫,罩在身后的枝条上,现在只觉彻骨的寒冷。
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尽可能远的逃离这座山头,在被围剿之前,离得越远越好。
哪怕身被弯刀所伤,哪怕迎风刺痛了脸庞,绝对不可以回头!
山谷重归平静。
先行之军,成功的将全数管腊人都引开了。
“出发。”江广乐低声,却厚重的命令道。
月色之下,剩下的人马,悄然从这做秃山之上,下行而去。
很快,他们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眼前豁然开朗。一心回温阳城的江广乐,向前望去,只觉影影绰绰。
逃出一劫的江广乐,以为是自己心中紧张造成的错觉。没有喝止马步,继续前行。
突的那影影绰绰处,亮起了一排火光。人势浩大,可不只五百人之众。
这下完了,逃出了小股管腊人的威胁,遇到了管腊大军,江广乐心中凉了半截。
“副将,是我们的人!”身后胥北军惊喜言道。
江广乐这才细心看去,确实,那火光之下,扬起的并不是弯刀。
“援军来了。”江广乐感慨道。
就这样,一支小队投向了远方队伍的怀抱。
前来支援的将领是徐正勤,在胥北之战后,被升为临阳统将,也就是临阳最高军事将领。
先前江广乐对此极为不忿,认为徐正勤不过是捡来的功绩,只是与太子交好,听从太子的指挥罢了。
但经历此难之后,江广乐明白了太子口中信任的意义。
他不信任太子,所以不将探哨传信告知,太子不信任他,所以不派他上阵杀敌。
信任有时比能力重要。
那个柔弱的书生,深受太子信任,如今将他救了出来。
“徐将军!”江广乐终于肯尊敬的称他一声将军,“我们还要数十兄弟,被管腊人追截,请徐将军派军援救!”
“客气了,徐某定不负兄弟所托。”徐正勤答道。
先行做饵的胥北军,加上陈宣,活着的只剩十八人了,他们身后背着的枝条,早已被管腊人砍个干净。
管腊人也知道自己上了当,为了几只野兔,丢掉了整个羊群。凶恶的管腊人愤怒到了极点,面对眼前的兔子,他们决定大开杀戒。
陈宣的精神上是毫无畏惧的,可惜能力上差些,他拔出了,长刀应对,还不如之前砍树干,根本伤不到管腊人皮毛。
加之天气寒凉,陈宣的肌肉冷得僵直,使不出气力,三两次交锋,管腊人就将其手中的长刀砍飞了。
那管腊人力道极大,陈宣长刀离手后,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陈宣踉跄着起身,打算拍打下身上的尘土,管腊人的弯刀就又出现了。
陈宣躲避不及,右臂上被划开了一道血口。紧接着,左边又闯出一个管腊人,冲着陈宣挥舞着弯刀,还好一旁有胥北军帮陈宣解了围,他后退两步,没留意身后,瞬间后背又挨了管腊人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