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年一阵,望了眼床上的老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白毛。
这是,拂尘吗?
倒是新奇。
他将几根白毛扔进了垃圾桶。
干净的黑色垃圾袋中,这几根白毛格外显眼。
“天天这么掉,难怪只剩这么——”谢家年念着,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这是他与这个奇奇怪怪的道人相处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拂尘掉毛。
想到这,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个拂尘嘛,说不定是掉毛的时候被他自己偷偷处理过了。
这个问题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谢家年望了眼隐隐要打呼的老头,认命的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冲澡。
另一边,宋暮踏入这屋中,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床上那原本红的发黑的玉佩像是掉了色一般,只剩下浅浅的淡红,那几道裂痕还在,残留的血色也似乎比其它地方深些,但也确实淡了不少。
[“……神识已经重新被封闭,待那玉佩的血色渐渐散了就是了。”]
宋暮望着这玉佩,不知道是何意。
而床上,昏迷中的人儿似乎起了意识,只觉得,好像有许多的片段在脑海中渐渐模糊,悄然流去……
宋暮陪伴在她的身边,附身帮她把玉佩重新戴上,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待起身的时候,才发现白色的被褥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只是一根细细长长的白色的线模样的东西。
这是……
师父的拂尘?
宋暮下意识皱了皱眉,隐隐感觉到脑海里另一个神识似乎有意识想要表达什么,只是他却未品出来,只当是无意落在这的,扔进了垃圾桶中。
……
第二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傅浔。
青玄一早起来这边查看情况,见到是他,微微眯了眯眼,“正好。”
“什么?”谢家年听他突然发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青玄道人,幸会。”傅浔见到是他,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身上的T恤似乎与这个礼节有些格格不入,可那留在骨子里的印记却显得如此浑然天成,儒雅端正。
“不敢当啊,”青玄只是冷笑一声,“本想着去府上拜访一趟,却没想到你亲自前来了一趟——也好,也省的我再跑一趟。”
傅浔起身,眼里黑得有些吓人,表面上沉稳一片,“道人是何意?”
“你大可可以再晚些,过来给她收尸。”青玄冷哼,似乎不屑。
屋内听到动静欲要前来开门的宋暮身体一僵。
屋外,他神情一慌,“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先前将她囚禁于此,神识破灭,陷入昏迷,如今,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宋暮蓦的将门打开。
傅浔下意识看了过去,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不到一秒,各自撤离,紧紧盯着场上唯一的老者。
在强烈的视线注视之下,青玄缓缓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因因果果,终要有个了解。”
“傅浔,以你魂魄为代价,还得她一条生路,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