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谢导和老者现在前往机场,你把酒店名称发给谢导,他们会过去找你。”
宋暮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只注意到他提起的那位老者,动了动唇,“师父?”
电话那头似乎有了些杂音,不一会儿,换了一个老头的声音,“乖徒儿啊,师父这就来了,你好好看着她啊,尤其是别让傅浔得逞。”
他低低应了一声,清冷的嗓音夹杂着失意的情绪。
后来,电话挂断了。
宋暮立在原地,垂着脑袋,手里还拿着黑了屏的手机,许久,那双红眸才渐渐恢复正常,侧脸侧脸,分明还是刚刚的这幅模样。
宋暮缓缓将手垂下,刚刚与傅浔那一架还能感受到手背的隐隐作痛。
“是你吗?”他捂着胸口,低喃,迟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才又动了动唇,“谢谢。”
仍旧没有回应。
他微微一笑,走回了她的身边,还未来得及坐下,忽然又听到了一声敲门声,他顿了顿,还是起了身。
宋暮从猫眼望去,见到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医生。
听说是心理医生。
“有什么事吗?”宋暮问,立在门口,似乎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医生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还是友好地问了一句,“能进去说吗?”
宋暮沉默了一会儿,拿卡出门,将门缓缓关了起来,靠在门上,抬眼望他,“这样行吗?”
医生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要带她回国吗?”
宋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心底已经将他归为同傅浔一伙儿的了,他移开视线,没有回话。
医生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昨天夜里,许小姐突然出现休克的现象。”
宋暮只觉得心里蓦的一沉,抬眸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昨夜,许小姐突然休克,是紧急抢救回来的。”医生立在他的视线威压之下,仍是将话重复了一遍。
宋暮只觉得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窖之中,整个人一寒,心口猛的揪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拳,一字一顿,“休、克?”
医生缓缓点头,像是想起了昨夜的情景,他的房门蓦的被敲醒,打开门,便是傅安满脸泪水,她说,姐姐没呼吸了。
房里,是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直到最后被抢救回来,他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就这么坐在身旁望着她,望着她,将两眼熬的通红也不敢闭眼休息片刻,他怕,怕她下一秒就这么走了,硬生生守了一夜。
第二天,他还是守着,任由他们怎么劝,仍是不肯移动半分。
直到最后,他用那个几乎已经哑的说不出话的嗓音说,让宋少顷把她带走吧。
“她要活着。”他说。
他怕了。
他到底还是怕了。
他妥协了。
可是当她真的被带走的时候,他躺在她曾睡过的床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的爱或许有些偏执,但是深爱。
“你能想象吗,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宋暮全身泛着凉意,他望着他,眼里没有半分暖意,生硬打断了他的话,“他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怪谁?”
宋暮逼近一步,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恨意,语气冰凉,“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