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跑到许凉意身边,大致检查一下,没有特别大的外伤,还是需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肺腑。
他看了一眼还惊魂未定哭成泪人的傅安,让她去拿车钥匙。
傅安抹了把眼泪,将玄关的车钥匙拿起跟在他的身后。
再然后,傅浔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了,肩口上缝了几针,脸色苍白还没有完全恢复血色,他睁开眼,第一句便是,“凉儿呢?”
医生在旁边,将刚刚泡好的药递给他,“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了,有些轻微脑震荡,所幸没有伤到要害,高度不高,正好下面又是一片草坪,也没伤到哪,在隔壁屋躺着。”
傅浔一口将药喝完,将杯子塞给他,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医生只感觉到那个还有余温的杯子从指腹滑过,落在了地上,还有些残渍流出弄脏了地毯。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附身将杯子捡起,才跟在他身后。
床上的人还没醒。
傅浔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有些凉的手,脑海里的那幕惊心仿佛才在此刻微微安定了下来。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他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她还要多久才能醒。”
“按理说,当天就能醒。”
可是她却这么睡了整整一天。
傅浔握着她的手,有些害怕,“她会不会不醒了。”
“医学上说,不会。”
他懂医生说的医学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若是她不愿醒来,他该怎么办。
“凉儿。”傅浔抚上她的脸庞,她的妆容已经卸去,有些苍白的小脸看上去干净而又清秀,可是他却好像不满意的样子。
“子今呢?”
医生往外看了一眼,“应该是陪着那个小姑娘在下面呢。”
“让她来给凉儿化妆。”傅浔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要让她一直在最美的样子,她穿上喜服的样子,是要与我成亲。”
医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水平产生了怀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好心劝道,“南浔,我想你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我没病,”傅浔语气有些冷,命令,“把子今给我叫过来!”
有些东西,哪怕已经很努力在适应,可骨子里却是变不了的。
他已经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南安王,更不可能再坐上那个位置了,而那个女孩,就算重来一次,也不会再留在他身边了。
医生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习惯他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但还是去了。
再回来,便只有子今一个人了。
子今小心翼翼走入房中,知道他是要自己给许姑娘上妆,犹豫了一下,碍着这屋内的气氛,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去拿了化妆品,一点一点给她上妆。
傅浔浅浅一笑,看了自己身上的休闲衣物,回房换衣服了。
子今上着妆,默默叹了一口气,算了,大不了每天晚上过来给许姑娘再把妆给卸了。
整日带着妆,就算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子也遭受不住,何况她还在昏迷中。
想到这里,子今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