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才用了那么一点点时间。
到底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会对这个女人产生感情,还是因为源自内心的愧疚?
周梓年坐在床前,背后日光渐渐晒了进来,几乎笼罩着他的整个后背,墨发泛着光泽。他的手从许柠妍怀中抽出来,替许柠妍掖好了被子,一推开门,就看见苏夏跪在外面。
听丫鬟们说,苏夏同样在外面跪了很久。
看见周梓年的时候,苏夏泪眼朦胧,不禁委屈。
“王爷,是我不好……昨晚没能劝住母亲,不然,许姐姐也不用跪那么久了,都是夏儿不好。”
苏夏喜欢用眼泪作为武器,只要她一掉眼泪,周梓年必定会心软。
可苏夏并不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一多,周梓年心里难免会起疑。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周梓年没有过去把人扶起来,他整理着袖口上的褶皱,缓缓道:“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养伤,你也不用过来了,也不用给她送药送补品,这些本王会亲自操办。你若是真的盼着她好,就多为她上香祷告,全当是你的心意。”
苏夏听到这番话后愣了愣,表情有些木讷,似乎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置信周梓年会这么对待自己。
可事实上就是,周梓年对她逐渐失去了耐心。在看清一个人的面目后,也就看轻了。
……
周梓年刚走,许柠妍便睁开了眼,缓缓起身,三千青丝如瀑布满洒落在优美后背。
若论心机,苏夏怎么玩的过她。
福子端着药走进来,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快睡着。
“好苦。”许柠妍眉头紧皱,喝的想吐,在看见木托上的蜜饯时,忽然有勇气喝了。
福子甜滋滋一笑:“这蜜饯是王爷准备的。”
“他怎么知道我怕苦?”
“王爷说,夫人连苦瓜汤都不愿意喝,肯定是个极其怕苦的人。”
说的也是,她确实讨厌一切苦不拉几的东西。
感情除外。
再苦,她也会硬着头皮啃下去。
喝完以后,许柠妍便颤颤巍巍的起身,被福子扶着一步步到书桌前。
书信一封传回圣医族,告知诸位长老提防被陷害的事。虽然她这个圣女在族里就是吉祥物的作用,但说的话,起码有点分量。先做好准备,别到时候突然事发,什么都没准备,容易被人害死。
“福子,你把信送到驿站,那里会有人接手。”
“是。”
“别让人发现。”
福子的脚步很快,立马从小院子的后路出去,不幸的是被周梓年身边的守卫看见。
“王爷,您不怀疑吗?王妃为什么频繁写信回去,难不成是联系圣医族的人跟前朝?”
周梓年看信的眼神顿了下,下意识不想回答此事。
“只要不危害本国,就与本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