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布莱克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他的目光看到熟睡中的亚叶。
女孩就像睡美人一样,柳眉微蹙,粉唇微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好梦。
他顿了一下,想了一会,还是回头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亚叶可以看到的地方。
“好好休息,我去抓凶手,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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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已经在诊所门口等候,朝布莱克招手。布莱克昨晚嘱咐过她,今早要带她一起抓凶手,搞得铃兰激动得昨晚怎么也睡不着。
“老师,我们去哪里呀抓凶手呀?”
“教堂。”
“我去过教堂诶,那不是好人才去的地方吗?坏人为什么也去呀?”
“也许……”布莱克轻声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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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能说服这么倔强的亚叶姐姐。”铃兰赞叹。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布莱克不想深度探讨。
“老师昨天怎么说服亚叶姐姐呀?你们一直没出来,我还和卡达姐姐都还期待了好久,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睡觉了?就像电影里的情侣一样?”铃兰一脸好奇。
“这个……怎么说呢……”布莱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有没有接吻呀?”铃兰又问。
“这个……你现在还小,不要问这个问题……”布莱克捂脸,这孩子怎么懂这么多……
“那……你们有没有做……生小孩的事情呀?”铃兰抛出最重大的问题。
“谁和你说这个的!!!!!”布莱克忍不住了。
“卡达姐姐。”铃兰也不掩饰。
“卡达姐姐是吧……”布莱克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来等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老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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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镇里的教堂,教堂处于交战区附近,曾经小镇最神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上帝死了,在他们的心里。
一个穿着袍子的人坐在长椅上,看着被第一缕太阳照射到的,主的雕像。
铃兰意识到对方就是凶手,有点害怕的往布莱克身边缩。
布莱克带着她,在对方的后两排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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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鸽子飞进教堂中,落在在长椅上,四处望了一会,飞走了。
惨白的阳光,残破的墙壁,老树的剪影。
一时间,死寂,仔细听的话,似乎可以听见对方的轻声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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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得承认,整场计划的设计,已经近乎完美,如果没有后续的种种意外,可能连我都想不到真相的走向。”布莱克打破沉默。
对方没有应答。
“这一切,就是从天灾这里开始,仇恨从人们的心里埋下的时候。你们很早便遇见到了今天的这个情况,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谋划所有的事情。”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件很现实的事情:靠沃伦姆德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走出这里的困境的,只能依靠外界掌握最多资源的人,也就是贵族,才可以让沃伦姆德获得救援。”
“因此,计划分为两个部分,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刺杀贵族,引起他们的注意,两个人留下来,在城镇里引起暴乱,让贵族们调查到这里的时候知道这里发生的混乱,派遣外援镇压并救援这里。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原来,凶手有三个人……”铃兰说。
“但是,问题出现了三个意外的,也是极其关键的因素:一个是我,一个是亚叶,还有一个是你,铃兰小姐。”
“我吗?”铃兰很惊讶。
“我和亚叶的存在大幅度地减缓了沃伦姆德周围的混乱,我带来了资源,亚叶接手安托的工作,迅速稳定了这里感染者的情况。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在我的缺席,以及亚叶状态的不断下降的情况下,让叛乱者以为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他们,所以才发生正式的叛乱,但即便如此,在亚叶的努力下,沃伦姆德的矛盾变成了内部矛盾,加上整合运动的缓冲,没有进一步往周围的流民扩大。”
“也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我们的出现,你们中间,同样出现了分歧。”
“负责刺杀贵族的刺客和另一位谋划者都相信,我和亚叶不可能改变这个局面,当时的和平只是暂时的,矛盾迟早会继续升级。而你,产生了犹豫,犹豫着我们有没有可能解决这场纷争。当小铃兰出现的时候,这种犹豫变成了确信,你相信了,我们真的可以改变这一切,于是你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铃兰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事实:“难道说,这个凶手是……”
布莱克点头,盯着凶手:“我说的对吗?纵火者塔佳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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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
布莱克盯着眼前的人:“第一个让我意识到问题的,是关于你的问题,我在两次来到你家的时候,留意到另外一些细节:那就是,鞋柜上一直放着一双男拖鞋,熨烫的衣服里有男装,桌子上一直放着两个杯子,给我们倒茶的杯子是从橱柜里拿出来的,你知道这个屋子的男主人还活着。但这或许是一种心理补偿,所以接下来这件事证实了我的想法:你这几天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第一个就问我托尔瓦尔德的死讯,但是灰喉等人却一无所知,连城里最高长官,消息最灵通的塞弗林都还是从你这听说的事实,也就是说,你预料到了维谢海姆的刺杀案。或者说……你参与了这场刺杀案的谋划。”
“然后就是第二个问题,是在你家里的照片,你和你的未婚夫,托尔瓦尔德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彼此的手上,已经戴上了作为定情信物的纯银戒指,我注意过,现在你的手上还戴着戒指,但是停尸间里‘托尔瓦尔德’的尸体上是没有的,我在现场和其他尸体上都没有找到,原本我以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他摘下了。但是后面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你猜一下是哪里?”
“就是在维谢海姆的刺杀案,自爆后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