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点点头：“是毒，不是蛊。”
这还是他亲自下的毒。
所以这么多年，他不敢认，也不敢说。
年逸扬如实回答：“解了以后，就没发作过了。”
“这就对了。”
江澄讲起当年，又牵扯出另一样令人疑惑的事情。
就是当年的贪污案件。
“川离，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当年，贪污了公司的巨款？”
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得往方川离的方向望去。
江宁炎就是为了这个，等着查清楚和报仇，可是在遇到方川离的时候就已经迷失了方向，问自己的父亲，也总是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
所以他恨自己的父亲，恨江家的所有人。
方川离皱着眉摇头：“不可能，我父亲没有贪污，他没有！”
“你的父亲，是个犯罪高手，手法高明，当年，连我都查不出来半点的证据，但是在最近，我查到了。”
不可能……
江宁炎和江果果一直盯着方川离。
“二十年前车祸的地方，前不久因为年逸扬的开发，翻出了一个旧账本，那个就是证据，我已经交给了警察，马上就能洗脱我儿子的冤屈了。”
原来，这么多年，江澄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贪污的事情，因为调查不出来，让儿子枉死在牢中，所以才瞒着江宁炎，瞒着江果果，将所有的事情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江宁炎的仇报得果然没错。
所有人都是好人，除了自己那已经去世的父亲。
方川离此时只感觉浑身无力，多年的信仰在一夕坍塌。
那么慈祥的父亲，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情？
江澄，江宁炎，江果果，还有年逸扬，方川离竟然是他们所有人的仇人。
“果果，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没说完。”
还有？
方川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了。
“川离，这件事本身跟你是没有关系的，上一代的恩怨，原本不应该牵扯到你的身上，但是当时的我报仇心切，所以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江澄却反过来向方川离道歉。
明明应该仇视的人，却反过来跟自己道歉？
方川离强忍着自己内心将要喷涌而出的情绪，道：“因为什么？”
“因为记忆。”
当年孩子在牢中自杀，江澄怒火中烧，偷偷将自己研制的毒药下载方川离父亲的茶水中，却不慎被年逸扬给喝了。
那个时候，年逸扬才八岁啊。
所以他身上的痛苦，不是蛊，而是毒，江澄亲手下的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