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是。”但齐恩曜才不会善罢甘休,“我去禀明父皇,让父皇彻查此事。”
皇后急忙伸手拦住儿子,“哎哎,回来。”
齐恩曜刚刚跪着,站起来时膝盖确实有些受不住,他的转身自然也只是意思意思,皇后一说回来他就转回来了。
皇后看出他膝盖的不适,又叹一口气,“坐下说吧。”
玄冥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将断剑和剑鞘都捡了回来,又重新悬挂在腰间。
此时见齐恩曜得赦,赶紧过来扶着他坐到下位。
“前阵子你不和你父皇闹别扭了么?”
齐恩曜抢答道:“是啊,还就是因为父皇执意让江秋这个叛徒进宫,我才反抗父皇的,我早瞧出来江秋这个人很有些古怪,因此他虽为我的右将军,我却不愿意和他亲近。”
皇后噎住。
她话没说完,没想到太子会打断她,还说了这样一番话,而她可是知道齐恩曜一直以来不喜欢江秋的原因不过是觉得江秋是齐思贤派来监督他的人而已。
她清了清嗓子再道:“自那之后,你父皇也不大爱管你了,我看着你爷俩都这样冷冰冰的,这样一直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你听听你母后的主意,这样,你先去给你父皇赔个罪,至于江秋的事情,你自己查个水落石出,把事情做好了再让你父皇瞧,你父皇岂不是会更加开心,从此之后越发信任你么?”
齐恩曜想了一会儿后应对道:“若是父皇不想将这件事让我去查呢,我向父皇请罪时,一并将这件事情也交代了,岂不是好?”
皇后再度噎住,“那让你母后怎么办?”
齐恩曜露出疑惑的神情。
“若你父皇不信江秋曾经去过夏老先生的房中,要你再还原一次事情的全貌,到时候你母后,可也同样洗不清了。”
皇后说完这句话,突然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己儿子。
刚刚的对话中,齐恩曜半句没有问,为什么在夏老先生变得神志不清之前,她会去过他的房中。
原本她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儿子听话的表现,他向来不过问他母亲的事情。
但真是这样么?还是只是因为,他心中有了更加确信的猜疑?
“母后,你怎么了?”齐恩曜吞了吞口水。
皇后她活了那么个年头,她悟出了许多道理。
人们往往不会将最怀疑的事情问出口,这是她悟出的道理之一。
不问,不代表不怀疑。恰恰相反,不问,常常代表深信不疑。
如果齐恩曜真是在演,皇后决定陪上他一陪。
“啊,没什么。”皇后微微笑了笑,说了一会子话,她觉得有一些口干,奴婢们却都被她轰了出去。“所以呢,你母后怎么办?”
然而刚刚皇后那个大惊失色的表情在齐恩曜面前露出的时间长达一秒半,齐恩曜已经知道母亲起了疑心。
他干脆摊牌了,他盯着她的双眼道:“母后,其实除了你之外,我没看到有人出现在夏老先生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