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也往田言那边靠了靠:“受苦的是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个。”
“可是,若是不跟着世子,我怎么活呀?”田言讨好地笑。
“你的咳嗽还没好,睡一会儿吧,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等回了上京再说,不要着急。”徐延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田言的嘴角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她将头靠在塌头上看起了徐延,看着看着,她也困了。
上京已是中秋了。
外屋里瓷杯相碰的声音让田言睁开了眼睛,她看看粉紫相间的床帐,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上京了。外屋里的人往珠帘那边看去,又端着手上的东西往里屋里去了。
田言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她揉着眼睛起身,单手挑了床帐,看到了珠帘那边往边来的一袭红色的身影。
“姑娘醒了呀。”红衣女子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她扭头往床边看了一眼,一双弯月般的眼睛里风情万千,可是那一双眉毛却浅浅垂着,似是那上面盛着几两哀愁,让它直不起腰来。
田言打量着那红衣女子,她一时想起心奴来,胸口便又堵了起来。
“姑娘喝药了。”红衣女子轻手轻脚地将碗递了过来。
田言接了碗,她瞄了瞄那红衣女子,发现她也在偷看自己,她轻笑问:“你就是目奴?”
那女子点头,伸了袖子遮了自己的半张脸,娇羞道:“姑娘和大人长得很是相像。”
田言一怔,她立刻反应过来了笑:“哦……你说我爹呀……”
红衣女子像是没有听到田言的话一般,她垂下眸子自言自语道:“也和大人一样喜欢青色,还有翡翠的坠子……”
田言的药碗刚刚送到了嘴边,她听着红衣女子这话不对,她抬眼看她,却是见她半遮着脸往外屋里退去了。
她爹喜欢青色有可能,可是她爹不可能喜欢翡翠坠子,除非她爹是个娘炮……
田言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坠子,她眉心拧了起来:目奴说的大人,可不一定是个男的呀……若是女的,陈二娘不喜欢青色呀,她喜欢金色呀……
沈府。
田秋茵正倚着塌看着一封书信,她旁边便站着府医与沈月容。
“医老没有看走眼吧?”田秋茵折了信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白胡子的老人便微微弯了腰道:“陈姨娘应该在至少十年之前便不再有生育能力了,应该在人牙子手里没少受折磨,从年头上看起来,表姑娘倒可能是陈姨娘生的,可是年岁对不上,不过表公子肯定不是陈姨娘生的了;再加上,表姑娘和表公子应该是亲姐弟,这样一来,陈姨娘更不像是表姑娘和表公子的亲生母亲了。”
田秋茵点了点头,她轻声道:“月容,送医老出去。”
沈月容对着白胡子老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医老又是一弯身,作完礼退了出去。
沈月容再进来时,田秋茵又从自己袖子里拿出那封信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