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便笑笑没有说话,卫兰却是拽了田言一把:“你怎么把荷包也给他了?”
田言没领会卫兰的意思,只是随口道:“我那里面一共也没几个钱!”
“我不是说钱,是说荷包!”卫兰凑近了田言的耳朵。
田言瞬间反应过来,她忙道:“呃……我忘了……那怎么办?现在追回来?”
卫兰便叹了口气道:“等回车马行再说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应该知道是你一时情急没注意礼数。”
田言挽了一把自己耳边的碎发,她只好道:“那……先送我外公他们去沈家外宅?”
卫兰便瞄着田言点了点头。
沈家的外宅离沈府并不远,这一片本来也是上京的富人区,宅大人少,看似荒凉的地界总让人感觉散发着黄金白银的金属温热,让人向往却又不敢靠近。
田言和卫兰的马车到了这里时,之书的马车也到了,隔着老远田言就听到了自己外婆的叫骂声:“那个小蹄子!是老婆子生养的她!只管叫几个下人打发我!自己却不来见我!是不是躲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呢!哼!沈府?老婆子自己有腿,想躲着不见我,老婆子自己去找!”
田言一听这话眉心便拧紧了,她扶着陈老汉的手也不由紧了几分,陈老汉拍了拍田言的手道:“阿言,阿公知道沈府是大户人家,也知道在你爹那里你娘连个名份也没有,你们想回建邺的田家,只不定又要费好多周折,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外婆拖你们的后腿!”
田言忙对着陈老汉笑了笑:“没有事儿,外公,沈夫人已经承认我娘了,沈府上上下下也叫她陈姨娘。”
陈老汉便也笑:“你当我傻呢,你小姨也在给人家做小,家业越大,做小的就越心酸,这个外公懂,沈家肯让我们住在外宅,不就是要让你外婆本本分分的,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么?”
田言便叹了口气:“是啊外公,从这件事情您也能看得出来,沈夫人,也就是我的姑母,她人是好的,给了宅子,又给了下人,若是我外婆一心想要闹事的话,说不定我们娘仨还真会被她连累,阿词入了秋还要考上京大书院,我只希望我外婆能安份些,我和我娘倒无所谓,阿词的前程最重要,而且,大舅还要仰仗沈府,他不是一心想把大官儿接回来吗?那就更不能给沈府添麻烦了。”
陈老汉便道:“我懂。”
两辆马车停下了,之乔脸上还好,之林明显憋着一肚子火,她听了陈阿婆一路的叫骂,恨不得回头将她掐死在马车上;田言装作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她和卫兰扶着陈老汉下了马车,对面陈阿婆又在叫骂了:“小贱人!倒是扶老婆子一把!我的女儿可是大户人家的妾!就算再做小地位也比你高!你敢不伺候我!哼!老婆子我也要发达了!回去叫我生养的那个来见我!瞧瞧你们身上穿的!她是不是也能穿上绫罗绸缎了?老婆子还一身粗布衣裳呢!”
之林脸色不悦地扶着陈阿婆往里面走,陈大郎提着自己的小包袱垂头跟了进去。
陈老汉没说什么,田言自然也没说什么。
沈府的外宅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住人了,其实是沈府有好多个外宅,大多不是住人的,而是作为沈府的资产的,不过宅子虽说落了灰,但是气派还是在那里的。
陈阿婆叉着腰看着宅子,她敞开嗓门一喊,吓得之乔忙捂住了耳朵:“这么大的宅子呀!这沈家得多有钱呀!怎么连个窗帘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安排在外宅却不安排床铺!这不是给我们脸色看的吗?你!你叫什么来?你去把陈二娘给我叫来!四娘做小还能偷偷往家里拿些东西!她倒好,连个床铺都不给我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