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天流水席的最后一天,按理说,李青云这个设宴的东家得露面客气几句,作为收场。李青云本不想去,不过村长李天来说,不管怎么着,该你露面的时候,省也省不掉。
前两天来的人非常多,甚至有些拥挤,今天就好多了,那些吃过酒席的人,一般不好意思再来混饭。当地的民风,还算淳朴,奸滑之辈,毕竟少数。
于是李青云在村长的安排下,拿着一个小号的扩音器,从这个角落,走到哪个角落,重复着“吃好喝好”之类的废话。
不过这一趟没白走,居然看到特异管理处的陶处长,穿得像非洲难民一样,混在人堆里,狼吞虎咽的吃着酒菜。看到李青云的惊诧目光,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不清的呜噜道:“饿啊……他娘滴……山里边不是人呆的地方,一言难尽……等老子吃完,再给你说道。”
李青云愕然,见这货不像冒充的,确实是陶达潭,只是他身边没跟着任何高手,这排场不像特异管理处的掌控者啊。
旁边的村民才不管这人是谁呢,不管是大官,还是乞丐,只要坐在流水席上,就是客人。东家不赶人,任何宾客都没权利赶人离开。
李青云不打搅他,让他慢慢吃,转悠一圈回来,陶达潭已经撑得拍着肚皮,打着饱嗝,站在村口的大树下等他。
“咋这么狼狈?被山里的母猴子轮了一百遍?”李青云对他没有什么恐惧感,可能是因为两人第一见见面,陶达潭装成出租车司机的形象太深刻了,从没把他当成官员,或者是特殊部门的掌控者。
“胡扯!母猴子怎么可能轮了我?”陶达潭大怒,要不是撑得太狠,恨不得扑上去找李青云拼命。
“啊?那是你轮了母猴子?”李青云一脸惊奇的模样,极为欠扁。
“滚!我不和你开玩笑,我的事情多着呢。要不是你把老丁家的那位留洋归来的少爷吓得半死,我至于连夜从山里赶回来吗?山里离奇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必须回去主持……呃,算了,不和你说这些,这些都是绝密。”陶达潭没好气的说道。
“哟?看来丁家还是很厉害的,居然能把你请过来。怎么着,上面领导让你干什么?”李青云听到这个,顿时带着几分嘲弄,乜了他一眼。刚才是玩笑,现在可真有嘲讽的意思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是对领导该有的态度吗?我说李青云,我身为特异管理处的处长,在和你谈正事呢,你严肃一点。我靠……你殴打官员……我……停下,停下……我求饶还不行吗?行,今天哥们吃你的嘴短,就不给你一般见识了。”陶达潭平时的江湖味就很浓,强聚官威,却画虎不成反类猫,极为滑稽,被李青云在屁股上踢了两脚,顿时老实了。
“你给我一般见识啊?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这个特异管理处的处长是不是假的?遇到一点破事,就钻进深山里几十天不出来。在世俗中发生一点破事,你就屁颠屁颠的凑上来找抽,我和丁恒志的事,你知道多少,就想掺和进来?”对方都求饶了,李青云仍在他屁股上踢几脚,没别的原因,只觉得这货欠抽。
陶达潭叫冤道:“我知道个屁呀!就算我是特异管理处的处长又怎么着?还不是上边领导一个电话把我喊出来,让我过来调查一下,说你指使灵修,杀掉丁恒志身边的人,甚至有谋害丁恒志的意思,吓得他连夜逃回京城,吓出一身病,现在还在*******里疗养呢。丁恒志是官宦子弟,江湖术士伤不得他,这是江湖规矩。”
“呃……谁管你们特异管理处?你们不是一个独立部门吗?当初你在京城里监视我,展露出来的权限不是很大吗?”李青云更加迷糊了。
“还能是谁,宗教局呗。我这个处长平时虽然威风八面,可他宗教局光副局长就有十多个,真要搞起事来,我这个处长真不够人家摆弄的。算了算了,咱不提这事,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奉命来调查,你得给我透个底,到底是不是你干的?”陶达潭苦着脸,总算吐露一点工作单位里的秘密。
“什么事是不是我干的?你不说,我哪知道?跟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交道,不谨慎一点,就被骗得找不到北。”李青云不满的叫嚷道。
“豪情大酒店地下停车场里的车祸案,还有酒店旁边的下水道溺死案,死者都是丁恒志身边的人,据他说,这都是你找人干的。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你身边有这样的人,那个茶业商人,是汉中谷家的人吧?他们谷家做什么行当的,江湖人没几个不知道的。”陶达潭自知理亏,低声下气的解释着,越说越别扭,感觉就像欠李青云多少人情没还清,就要帮别人整治他一样。
“那管我啥子事?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说个球?”李青云说完,扭头就走,摆出一副不认得陶达潭的模样。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内心却是苦笑连连,看来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远在深山里的陶达潭都能猜测出是谷兆基干的,那外面的腹黑政客,更会怀疑是自己指使的,格老子的,虽然说不清,但打死都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