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羽沧的房间却漆黑一片。
他独自倚靠窗边,望着风中飘零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怎么不点灯?”羽泪虹轻轻敲了敲门。
“你来了。”羽沧没有回头,依然望着窗外,好像那月亮就是他的儿子,舍不得移开目光。
“爹……”羽泪虹此时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看着羽沧的背影,只觉得原来顶天立地的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她失去了唯一的哥哥。
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都是切肤之痛,痛彻心扉。
羽沧终于慢慢转过来,向羽泪虹走去。
“虹儿啊,以后就是咱们相依为命了。”羽沧的声音颤抖着。
“爹——”羽泪虹忍不住冲过去,扑进爹的怀里,泪水又忍不住流出来,可是她不敢哭出来,用黑暗掩饰着她的眼泪。
她知道,如果看到她哭了,爹会更伤心的。
“没事,虹儿,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羽沧却对羽泪虹的性格了若指掌,他轻轻抚摸着羽泪虹的头发温柔地说,“其实爹也很难过,难过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爹……”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羽沧这话是对羽泪虹说的,却也是对自己说的。
黑暗中,这对父女再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安慰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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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白秋池睁开眼睛,惊喜地叫道:“羽大哥!”
可是他冥冥之中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秋池,你跟我来。”
羽蓝生带着白秋池,也来到了那个充满了萤火虫的地方。
“这里,叫做‘流萤谷’,就在去流草帮的路上。”不等白秋池开口询问,羽蓝生就直接介绍道。
流草帮!
白秋池想起来了,那个充满了血腥、怒吼、兵器交接声音的晚上……
“你想起来了。”羽蓝生微笑着问。
“对不起,羽大哥,都是我的错。”白秋池连忙抓住羽蓝生的手说道。
“不,这不怪你。生死有命,我没有怪任何人。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我最后和你说的话吗?”羽蓝生温和地笑着,他一点儿也不介怀,不懊恼。
“记得,每一句我都记得。”白秋池郑重地点点头。
“那就好了,我的家人就托付给你了,好兄弟。”羽蓝生拍拍白秋池的肩膀,道,“未来你可能要承担更多的使命和责任,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我……”
“连同我的那份一起努力,好吗?”羽蓝生伸出手。
“好!”白秋池重重地点头,手紧紧抓住了羽蓝生的手。
羽蓝生的身体越来越轻,慢慢地淡去,变成了萤火虫,缓缓飞动起来。
应该是心有所念,羽蓝生化作的萤火虫在天空中徘徊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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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白秋池在羽泪虹和谢靖瑶的精心照顾下,终于痊愈了。
期间羽沧也多次前来询问情况,但由于羽蓝生去世,派中多事,便也没能与白秋池再好好交流什么。
羽蓝生的丧礼办得非常地低调,都没有邀请什么人。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吧。
这一生,还算是平静,只是在最后,做出了伟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