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丹，何必呢，怎么说也是同族，闹得太过的话终究不美。”
鸡鸣驿对面的酒楼上，殷世泽与殷志丹相对而坐。
殷志丹冷漠地道：“同族？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同族。”
殷志丹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表演，让殷世泽心存挂碍，终究是缺了几分耐性，他干脆道：“那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殷世泽叹了一口气道：“没用的，你就算是杀了他，有些事你是改变不了的……”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殷氏的尊严就要被踩进泥里了……”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人与人的脑子更是不能！
就算是在秃头程序员所在的世界，当人们谈及文明的时候，每个人所指向的东西都是各不相同的。
在伊s兰的世界，文明是指女性要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能露出嘴巴和眼睛，
在美丽国，文明是指以自己为主导的霸权，
而北高丽所讲的文明，往往是指在m国爸爸“关怀”下的“卑躬屈膝”的生活，
就算在种花家，恭炙反贼与普罗大众的想法也是背道而驰。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在这个世界，在王族尊严的问题上，殷世泽与殷志丹会有那么大的分歧。
殷世泽身为文人，是承认其他官员、诸侯，也就是辅弼者的贡献的，也明白这些人的能量不可小觑，因此认为他们理应享受与王族大致相当的利益和尊严，
但在殷志丹看来，商容也好，费仲也罢，甚至是那些外服诸侯，都是王族的奴才，
是可以随便生杀予夺的，给你富贵那是恩赐，但如果我要杀你全家，那也是恩赐，
他平生最遗憾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没能成为大王，要不然这个世界肯定能更加干净美丽的，
最麻烦的地方在于，这些想法并不是个人思想，而是殷氏王族当中最大的两个团体的群体的诉求，
而且殷志丹这种理想主义者反而是大多数。
这也是为什么殷世泽明明在朝会上被殷志丹给坑出了一脸血，但还要是忍辱负重地坐在他对面，劝他不要乱搞，
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殷志丹这种人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劝解就停下脚步……
殷世泽无奈地道：“那虚无缥缈的尊严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尊严！”
殷世泽深深地看了后者一眼，很想说你既然那么有尊严，那么有气节？为什么在朝会上的时候，不一头撞死在武庚面前呢？
但认真想了想，终究是没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他之后的事？”
“当然想过。”殷志丹双眼放光地道：“只要吴安伯死了，殷氏王族诸侯，就没有人敢这么不要脸，敢踩着同族的尸体往上爬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内服诸侯，与我们这些身在朝歌的王族，想法上是完全不同的？！”
“想法不同又如何，他们始终要听我们的。”
殷世泽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听过我们这些糟老头子的话了？乌顺听了吗？如果他真的愿意听我们的，就不会杀八百奴人殉葬自己乌吉了；吴安伯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内服诸侯，自然都是我们的同族，但封在当地，要考虑的就是一地的民生疾苦了，忧虑的就是自己这一支的繁衍生息了……最简单的，是人家连姓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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