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强的震撼,振聋发聩的声音,睥睨一切霸气的气息久久在这群鲜卑士卒不断乍现着,以至于吕布带着剩余将领都没有发觉。
直到他们走出了一里地,才觉醒,这时候疯狂这色已经从他们布满血丝的眼中撤退,取而代之就是迷茫之情。
一名士卒受不了,精神溃败了,他嘴里胡言乱语起来:“飞将军在世啊!”
哈蚩怙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几次溃败,他早就没了之前的安逸,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步度根稳定军心的事情来。
他抽出宝剑转手就砍落了这名士卒的脑袋,热乎乎的人头落了下来,哈蚩怙这才道:“但敢乱军心者,后果定如此人。”
“诺。”众将允诺起来。
哈蚩怙训斥之后,来到营帐内,此时已经是辰时中了,天色已经照亮了大地,不同以往的朝气蓬勃的清晨,面临战事的大地上。
残壁断亘,一片大火侵袭过后的土地,早已经是满目疮痍,残缺的营帐和分不清楚原形状的武器和盔甲,以及被战斗四散而起的沟壑。
四肢百骸分不清楚书人的还是兽的,各种伤口的形状都有,有齐斩的光滑,有受力不均的伤口参差不齐的断口,更有一块接一块两者之间混为一谈的口子。
不过惨状都是一样惨烈,空洞的目光,透露着生前的恐惧,极度扭曲的肢体也展现着生前抑制不住的求生欲望。
战场的气氛让这以外的几里地都变得鸟兽尽绝,清晨没有鸟儿鸣叫,也没有蛇虫的簌簌声,与这个战场形成了一个烘托的对比。
与之相反的是,马邑城的城内,虽然战鼓擂响全城戒备,每一个士卒每一个百姓都严阵以待神色之间全然没有放松。
但每日鸡鸣和狗吠少不了的,比着战场可是好了太多,不过谁又能说明明日是不是也会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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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回来了,结果怎么样。”法正问了起来。
“嗯,成廉呢?”吕布探寻一回,在人群中并没有看到成廉的身影。
“成廉将军是拖着一身的伤回来的,已经送往城内救助,看起来不会有救”法正说完,看了看吕布的反应,后者只是也看向他,平淡如水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波澜。
“战场就是如此,今天死去的袍泽对你我,对大汉而言都是一个损失,但这是必然的。”
法正笑了笑,他很满意吕布的决断,没有犹豫不决,也没有过分自傲,他笑了笑说了起来。
“但,主公,我在九原县见到一人,如果此人愿意来的话,那么成廉将军和关羽将军的伤就不足为虑了。”
“哦”听得此话,吕布来了几分精神如果弟兄们能活他还是很愿意的:“好,先生,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多一定要把他请过来,布先在这里拜托了先生了。”
看见吕布的拱手一礼,法正虽嘴上说着,不必行此大礼,这是他该做得,但没用去扶他的意思,因为自己做得已经得到了吕布的尊重,也就没必要刻意讨好了,这不是他的准则。
一个时辰过后,吕布和法正重新回到了马邑城上,双方交谈许久,聊了一下战事,不多时一位约摸年岁七十满脸花白胡须。
眉毛与眉毛之间紧紧凑在一起,花白的眉毛自成一片垂落下来,但此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眉目之间有种心系苍生天下的怜悯。
他精神矍铄,步子之间尽显得道多年的大家之风,到了营帐,却也不自卖,而是极其有礼拱手一拜道:“草民华佗,拜见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