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水窟边缘,看着潺潺的流水流入下面黑漆漆的无底深渊之中,这场景任凭谁见了都有些没底,于是我扔了一根荧光棒下去,就看见光点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我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薇薇对卢娜点点头说:“至少从我们目前来判断,这个洞道是斜着下去的,其中阻碍不是很大,水流也不大,条件不错,能够下锚点用绳索降下去。”
卢娜教授点点头,二人说干就干,已经开始在水窟的岩壁上着手打锚点挂锁扣了,这方面一看她们俩就是专业户外人士,我倒是个愣头青,只好不停的在外面把背包行李搬运过来,看着她们俩下洞作业的同时,我就打打下手,一会帮她们递个工具,一会从上面帮她们下绳子。
好家伙,她俩手脚够麻利的,不到一会就下去了很深的地方,过了一会薇薇上来休息,帮我绑好安全带下去换班,我带上装备打锚点,顺便也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
现代攀岩登山是一种极限运动,发展到今天,无论是设备和技术都已经相对来说成熟很多了。这项运动的历史并不算长,18世纪起源于欧洲,直到1983年法国人发明了人工岩壁之后,才得以开始大面积推广普及,就是那种商场里经常能看到有人拽着安全绳,让小孩子爬上去进行入门级的挑战。难怪卢娜教授和薇薇都参加了攀岩俱乐部,这也是有起源的。
1987年我们国家登山协会派遣了第一批人到曰本长野学习了攀岩技术,并引进回国,开始推广;2007年德国开始成立攀岩协会,并且每两年举办一次世界锦标赛;2020年入选奥运会的正式项目。
所以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坐在书斋里死读书不行,还得出门多实践。咦?我暗想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好像之前老吴说过类似的话,我靠,我怎么和这个老变态玩到一起去了。
不过我觉得这次他肯定没跟来,因为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手里有徐光启的那半张图,也不知道我曾经在古蜀国遗迹中的密室中得到了越王宫的线索,否则这个老阴货早就出来害人了,不可能一直等到现在都寂然无声。
我甩甩脑袋,示意这个时候就别想着老吴了,看她们俩刚才顺着绳索下去就和吃了德芙一下丝滑无比,搞的我也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
薇薇上来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指导我穿戴上安全带,不停的叮嘱我要领,比如手应该怎么用升降器放绳索,腿应该怎么登岩壁,金属挂钩要正反挂等等细节知识,我是连连点头,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股脑的记下来。
“我下来了!”我对着洞里大喊一句,从上面看,只能看到卢娜教授肩膀上的手电光在黑暗的洞道中闪烁。
我们这次使用的手电筒是弯头设计,可以变成直角形状插在肩带上照射前方,这样就不用手拿着了,看看,有了薇薇这个专业人士操办装备比小饭桶靠谱多了。
我涉入水中,溪水没过脚踝以上,第一感觉就是真凉,我心里还是蛮紧张的,薇薇在旁边鼓励我:“大胆的下,安全绳都绑好了,记住我说的要领,下降器慢点放。”
“好,今天我也吃一回德芙,丝滑一下!”我有些小紧张的打了一句哈哈,蹬着溪水中的岩壁往下行。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蹬着水底岩壁,小心翼翼的用下降器把整个人身体给顺下洞道,结果刚下去,那些溪水方向就变了,变成了从我头顶上迎头浇下来,和小瀑布一样,好家伙,德芙没吃上,先请我喝雪碧了。这冰冰凉、透心凉的感觉,从头凉到脚,好在水流不大,就相当于我在洗凉水澡了,我也明白薇薇刚才那不是满头大汗,那是被溪水浇的。
刚开始我还是一点一点下降,稍微适应了一些,就加快了速度,结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脚踩滑,吓得我一声怪叫,还以为自己会坠入深渊,小命玩完,好在有安全绳,吊着我撞击在水中岩壁上翻滚几下,连灌几大口凉水。
薇薇在上面急得大喊:“不要得意忘形,你这是第一次,又是在瀑布岩壁上,对于初学者难度有点大,你要谨慎!”
我吐了一口嘴里的水沫子,好不容易重新蹬住通道山壁,固定住身形,对上面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心中连呼幸运,到底是时代不一样了,想想以前的盗墓贼出门全凭一把洛阳铲,走到哪挖到哪,和田鼠一样四处刨洞,又不敢见光,肯定遇见这种情况一旦踩滑了那就只有摔死的份,哪有这些现代化的设备保命。
我慢慢降到卢娜教授身边,发现她正吊在半空中,头顶瀑布,口叼膨胀螺丝,手里拿着电钻枪正在打锚点,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对我大声说:“我打出的洞,你钉膨胀螺丝和挂片。”
在黑暗中手电光下,我居高临下的的略微俯视她,迎头凉水浇在我们俩身上,这位冰美人一头银金色的长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蓝色的大眼睛近在咫尺的抬头认真看着我,那圆润的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五官滑落,湿透的衣服紧紧贴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这不就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和冰美人同洗鸳鸯浴的场景吗?
想到这里我都不由得心儿摇摇,意儿摇摇,卢娜教授看我没反应,又对我重复了一遍,我还是不想说话,就想这么在水帘中面对面的看着她那冷峻的五官,愿让这一刻变成永久,她估计是猜到什么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不由得暗想真讨厌,她怎么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这种冷艳和高贵的美人才让男人最有征服欲。卢娜教授直接把一把膨胀螺丝和挂片举到我脸上,没好气的大声说:“请保持专注!好像下面就快到了”
“哦、哦!”我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想肯定不会太深,这和我计划的差不多。
我在船上的时候就推测越王宫不会埋藏的太深,因为秦汉时期人力有限,又没有现代机械的帮助,光靠人力埋不了多深,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很深,那就是有先天的地理环境选择,就和古蜀国遗迹一样,能找到个自然形成的天坑,但这十万大山的地形不比川蜀,不具备这种鬼斧神工的自然之力。
再说了,你埋深了也没用,赵佗还得自己进去呢,这种秘密,他是绝对不会假手于他人的,回头他都七老八十了,还指望他一溜小跑跑到地底深处去呢?也不怕把老头累着,干脆卖他个轮椅算了。
既然之前的工程队都靠最原始的力量把工人用绳子硬放放下去过,那么就肯定不会太深,至少绝对不会比古蜀国的遗迹深。
果不其然,我们带的绳索都没用完,一路降了五、六十多米的洞道就到了地底尽头,说是一片黑色的死寂洞穴,空间很大,有个篮球场差不多大小,我们站在一片碎石地面上,口中呵出的热气都能看见,手电光照过去,到处都是怪石纵横,水流冲到我们脚下临时形成了一个水潭,就顺着沟壑往前方一个岩石巨大缝隙中流淌而去。
我用手电光连闪三下,示意薇薇可以下来,于是她在上面先把我们的背包和装备用绳索放下来,最后才自己徐徐降下,看她下来的样子那才叫一个丝滑,比我笨手笨脚好多了。
我们在前面用速干浴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然后把装备背好,重新整顿要出发,薇薇竟然在肩膀上装了一个小型摄像头,我诧异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录像啊。”薇薇嘻嘻笑答,“这可是我第一次到古人遗迹中探险,不得好好记录嘛,到老了,给孩子们看看也是一份记忆,回去发到网上点击率肯定高。”
我没好气的在前面背上行囊,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说:“现在的人都是白嫖党,他们既不会收藏、也不投票、更不会点赞,秦始皇见到了都要把这些人拉在北边修长城。”
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前进,这里没有过多的积水,说明这几十年来的流入的泉水肯定是有方向给它们顺着方向淌走了,否则三十多年的流水积压在这里那还了得?
用水平仪看看,这水流的方向略微向左下方走,于是我们跟上,此刻在黑暗中只有我们三人的手电光纵横,脚下踩着碎石的咯吱声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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