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和气生财,最怕和警察打交道,许明达不敢多问,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们谈话之间,林大刚简单询问了几名工人,得到的信息和许明达口述的基本相似。两相对应,他们这趟算是白跑了,只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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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某别墅。
六米挑空的大厅,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散发出柔和的亮光。
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最醒目的家具是横在中央的黑色真皮沙发,其旁边是黑色的木椅和茶几。
沙发上端坐着一名七十开外的儒雅男人。他戴着金丝眼镜,左手不规则地敲击着,右手端着红得似血的红酒,轻轻摇晃着。
大厅的角落里,躬身站着一名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些忐忑,他把事情办砸了,不知道老板会怎么处置自己。
老者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
“这是木桐红酒,听过吗?”
他开口了,并没有提及处罚的事情,反而品起了红酒。
中年人身份卑微,不过是名管家,如何听过这种高档次的葡萄酒?他颤巍巍地摇了摇头,见老板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恼怒,又慌忙地点头。
“1945年的木桐红酒,色泽深艳,香味浓郁,入口却刚烈强劲,远远胜过拉菲和拉图。”老者轻轻喝了一口,继续道:“好比绝色的美人,皮肤要白皙光滑,发质要乌黑发亮,最重要的是性格要暴烈得犹如荒原中的野马!”
中年人的头低得更狠了,整个身体仿佛要对折起来,看着便感觉到生疼。
老者自顾自地说着:“可惜啊,我那个乖孙还没有领悟这个道理。黄酒要温,白酒要烈,红酒要醇……我的乖孙还没想好要喝哪种酒呢。”
等到老者喝完半杯红酒,中年人才轻轻道:“老爷,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老者道:“倪管家,你不用害怕。你的父亲和我是总角之交,如今他已经离世三年,你也接管了他的职位,只要用心去干,我不会亏待了你。至于松林那边的事,是你父亲失职,和你没有关系。”
老者说着说着,原本和风细雨的神情忽然暴怒起来,“啪”的一声,砸碎了手中的酒杯:“简直愚蠢至极!让他去收拾首尾,竟然蠢到打着小少爷的旗号!蠢!”
“老爷息怒。”倪管家听他的父亲讲过这位老者的发家史,知道他是踩着对手的鲜血崛起的强者,不敢有任何逾越。
“行了,起来吧。”老者吩咐道:“你去一下慈云,务必将小少爷的过往抹除得干干净净!是我们对不起他,绝对不允许世人对着他的过往指指点点!”
“是,老爷!”
“去吧,记住,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