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陈墨无奈的笑叹：“『奶』『奶』不在了，家里就突然空落下来了。好在我小侄子被接回来了，有了小朋友家里还热闹一点，但是他晚上依旧总是哭——我就把我当时去庙里给『奶』『奶』求的平安符戴在他脖子上了，反正我小婶婶是比较信这个，也不反对。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如果真的是寺庙里求的应该还好。”唐念念云淡风轻的说：“不过多半是图个心安，这年头哪还有能让银饰发黑符咒开裂的厉鬼。”
陈墨听罢笑了，他起身接了杯水：“唐老师，你真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唐念念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墙，思索了很短的时间就点头了：“有呀。只是通常互不干扰而已。”
“我一次都没梦见过『奶』『奶』。”陈墨接完水回到座位上：“不过丢丢——就是我小侄子，他很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记得雪莉，他才一岁多，晚上吃饭的时候指着客厅：‘狗狗，狗狗。’。
”他止住话头，品味着自己的这句话，摇着头笑出声来：“明明已经没有狗了，难道会是狗灵吗？”
唐念念略略停了停笔：“那不叫狗灵，人和动物的灵魂是平等的，它们统称为‘灵魂’，通常来说对动物灵魂的管制不会太过严格，因为现在——啊，”唐念念没说出地府人手紧缺这句话，动物的灵魂通常对人类无害，由于目前地府人手紧缺，所以通常会在人间流连一周左右的时间才会被接走。
陈墨安静了片刻，觉得唐念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也挺好玩的：“……唐老师你是不是写小说？”
“是啊。”唐念念并不想跟他解释，他既然不信，她也就不再接话了。
不过中午给肖凯送饭的时候，她还是拐了一趟核桃胡同跟高越求一道符，她用一个荷包把它装好，下午见到陈墨的时候递给了他。
“这是——”陈墨猛一激动，还以为唐念念给他什么生死不离的信物，可是一看到她的冷漠脸又知道自己脑补太多了。
“把这道符换了那道平安符吧，可能会比它有用一点。”唐念念舒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不能不信，但是还是要心怀敬畏，既然孩子总是哭，戴着也许会好一点。”
陈墨心底是不信这些的，但是唐念念如此用心，他实在却之不恭：“太谢谢你了，我会给他换上的——这个多少钱？”
“不收钱。”唐念念很快一点头：“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做这些的，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唐念念接到陈墨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这时候雨还没停的意思，肖凯和林南都过来吃火锅，从七点吃到九点，几个人有聊不完的话，吃的肚子都涨了。这时候林南和肖凯两个正在两个姑娘的怂恿下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刷碗，热热闹闹的真是快乐。
事到如今，唐念念已经不会再回避陈墨的电话了，她比了个嘘，按了免提，于是四个人安静下来，专心的听他要讲什么：“喂，陈老师。”
“唐老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陈墨那边很安静，他有些欲言又止：“你现在忙吗？”
“不忙。”唐念念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你说。”
“今天我换下平安符的时候才发现……我发现平安符裂了，”陈墨笑了两声，笑得有些无奈：“我想起今天你说符咒破裂，银饰变黑是有厉鬼，我有点担心。”
唐念念和白小樱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肖凯：“我给你的荷包换上了吗？”
“戴上了。”
“好。”唐念念长舒了一口气：“给他贴身带着，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过去看一看吧。”
“明天……”陈墨嘶了一声，在思考这个时间：“我姑姑应该在家。”
唐念念点点头，知道这是她不被欢迎的意思。
“没事，那就改天吧。”
送走了林南和肖凯，白小樱她们两个决定打扫打扫屋子消消食。
“不过你不要去陈墨那边看看吗？”白小樱听到符裂了也很担心，加之陈墨的姑姑之前那么犀利的斥责过唐念念，白小樱有些怕她放手不管。
“今天肯定不会有事的，”唐念念对着窗户一仰脖子：“天劫还没过呢，只是对方开始按捺不住了，看来房子里这家人真够吵的。”
白小樱接过唐念念手里的抹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唐念念一点头，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可是他姑姑不是在？我陪你一起吧。”白小樱想起他姑姑的气场就有点紧张：“她超级像我原来的老板。”
“那么热的天，我才不去找气受。”唐念念刚拖了几下就直起腰捶了捶：“我不以人的形态去。”
白小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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