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玩家超疯狂
- 脑髓震颤,鲜血燃烧。游戏开始的怀表声滴答作响,活在谎言中的心理医生菲克吞噬疯狂的血疫,追寻令人窒息的真相。病态的野兽、无言的杀手、冷血的疯医接肘而至,加入游戏。远古机械的轰鸣拉开舞台的帷幕,混沌的血疫,兽化的诅咒,麻木的零件,饥渴的餐桌,谁是世界终极的模样?这是最后的谢幕演出,玩家超疯狂!
- 虚无流离

“求你帮我,”唐念念轻声恳求道:“求你,如果真的来不及,你就吹响骨哨吧。”
高越的眼中骤然略过一抹凌厉的锋芒,他转眼望着唐念念,眼中写满惊疑:“什么?!”
唐念念悲伤的垂下眼眸,发出浅浅的抽泣。
“不可能,”高越执意的一摇头:“我不会为任何人这么做,我也没想到你会让我这么做。”
唐念念嘴唇翕动了两下,声音轻的几乎不可耳闻:“对不起。”
高越牵了牵嘴角:“你怕我死?但我不怕死。”高越淡淡一笑:“也不会那么快死,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不要想了。”
身后的鬼差在凝神倾听,可是他们对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话完全听不明白,可是就在这么片刻间,两个鬼差的呼叫器同时响了。
唐念念心头一凛,时候到了。
“不行,”她几乎立刻挺身过去挡住抢救室的门:“我不许!”
两个鬼差有些踟蹰,他们知道这个人对长欢有多重要,这么久的共事,她还从未对他们『露』出过这样凌厉的锋芒。可这是命令,难以违背。
“抱歉长欢。”年长些的那个面带哀悯:“我们只能再给你两分钟。”
“不行——”唐念念不愿对同事亮出骨笛,但是高越那边行不通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两分钟够了。”高越闻言从袖中拿出一根蜡烛,一张被符咒包裹、缠上了红绳的蜡烛。
鬼差见此后退一步,轻轻吸了口气。
“我会帮你,尽管不如你想的那样干脆。”高越微微一笑,轻声对唐念念道:“用我的方式,你懂吧。”
唐念念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但是却抓了个空,她无措的一摇头:“别——”
“那是我徒弟,”高越一边说一边笑着将红绳的一端缠上了自己的小指:“再说我这种人,少一点时间也无所谓吧。”
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在意高越在做什么,偶尔有人投来匆匆一瞥,也就是那么一眼而已,关心他的人更是无暇去看,他们只关注着抢救室里的人是否平安。
高越握紧蜡烛,符咒上沾染了手上未干的血。
肖凯的血。
时宇不知道他是谁,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个疯子自言自语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试图点蜡烛,尽管点根蜡就像抽支烟一样无伤大雅。
可是鬼差们知道他在做什么,年轻的鬼差或许不知道,但是见多识广的老鬼都知道一点。
这一招是很久之前流传的一道秘法,叫“烧岁火”。
“他这是干什么?”果然,年轻的鬼差发问了。
“这是要烧了自己的阳寿添给那个人啊……”老一点的鬼差带着感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有人生就有人死,谁的命比谁更值钱呢。”
高越眼看烛火跳跃着,渐渐引燃了符纸。
“高越,你不能!”唐念念有点急了,她试图去掐灭蜡烛,但是很无奈,鬼差什么也碰不到:“我自己也可以,我可以保护肖凯,我有骨笛,你不能——”
“我不会烧太多,”高越轻轻叹了一声,目光很温和:“长欢,就算我今天死在这儿,我也只能给他折上不到十分之一的阳寿,那不值。我为你拖延一点时间,剩下的还得你去做,我又不傻……”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沾了肖凯鲜血的符纸很快燃尽之后,他还是以目所能见的速度显得苍老了。
“滴滴”,两个鬼差的呼叫器同时响了,他们拿起呼叫器欣慰的一笑:“又是待定了。”
“只有十天,”高越看起来很累,他吹灭蜡烛,把头倚在墙边:“天意啊,让我又老了十岁。”
唐念念抹了一把眼泪,她不知道如何言谢,因为高越根本不喜欢听谢谢,她也无法用一句“谢谢”表示内心所有的情感。
“师父!”白小樱匆忙的赶来了,后面紧跟着小黑,时宇看到白小樱终于来了,似乎一腔的愁苦怨念终于得以发泄。
“他女朋友呢?肖凯爸妈已经往这边赶了,这个时候她都不在?!”
白小樱皱紧眉头:“你是直男癌吧!”
时宇双眼通红,又无力的顺着墙溜到地上捂住脸,他知道自己不该责怪任何人,但是心里紧张的时候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别吵了,我睡会儿。”高越冲白小樱微微抬了抬手,闭上眼睛几乎立刻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