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你刚才难道没发现，那个张阿姨，没脚吗？”
刘威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微妙，好像在讲鬼故事一样，可以的声音压得低沉了些。
“自己就是鬼的前提下，就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题啊。”董天捂着额头，过了会，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和额头的那只手十指交叉支撑着脑袋的重量，“这么说的话，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她……”
刘威见董天不敢说出事实，便替他开了口，“是啊，遇害了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头七没到的时间里，竟然先找了你……可能是有什么话想和你说吧，不过看她刚才那个样子，九成是带着恶意敲门的啊。”
董天依然低着脑袋，因为手和刘海挡住的原因，看不清表情，“为什么都发生在今天了啊。”
刘威的表情稍稍一愣，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董天，看了好一会后突然恶意的一笑，“董天啊，你知道’最糟糕的一天’吗？”
“最糟糕的一天？那是什么？”董天没有抬头，他也不想抬头。
“那你知道蝙蝠侠吗？”
“会有人不知道蝙蝠侠吗？”
刘威很想说有，但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会歪向另一个方向，所以他选择无视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蝙蝠侠的对手，小丑。在漫画里，他所做的所有恶事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这个基础就是’最糟糕的一天’。因为他之所以会成为小丑，就是因为他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天“。”刘威蹲在地上，从下而上的看着董天，后者的表情很天真，他正一脸饶有兴趣的听自己解说，所以刘威笑了，笑得非常不怀好意，他问董天道：
“如果今天就是你’最糟糕的一天’，那么过了今天的你，会成为谁呢？”
成为谁？我不就是我吗？董天心想，小丑那个心理扭曲的反派，可是掉进了化学池的啊，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只能发生在漫画里的故事吧，现实里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吐槽着吐槽着，董天突然看向刘威，虽然刘威不知道为什么董天会突然看自己，但他仍然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看似善良实则不怀好意的笑容。
刘威，这个半透明的，总是躲在沙发后面的男人，他的存在，难道就应该是现实里应该存在的？
越是思考，便越觉得事情诡异起来。不自觉地，董天的双手开始发冷，甚至颤抖，他不断的在心里回放着方才刘威的表情与话，“如果今天就是你’最糟糕的一天’，那么过了今天的你，会成为谁呢？”
我会成为谁？
“你不是想做英雄吗？”
做英雄是要有牺牲的啊。
“所谓英雄，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英雄……？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连四十岁的大叔（领导）都跑不过啊！
沉浸在自我否定中的董天，丝毫不知道，三楼的一扇门，偷偷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