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石崇善看了一眼石壁,“你们和革皮一族受诅咒之前都是人吧,难道除了这些之外,狍鸮还有其他的诅咒?”
说到这个,两条人头鱼身上流露出悲怆而愤慨的情绪,蓝卜不等老年鱼解释,先开口说道:“我们与靳牟一族不同,从未信奉过那该死的狍鸮,我们一生没有吃过人肉,临到死,它却将我们拖下水,用尽最后的神力束缚住我们。我们坚持了一辈子的原则,它就是要逼我们就范!动摇我们的信仰!”
蓝卜的身份在这群鱼中应该很特殊,它的情绪波动影响了鱼群,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在水中相撞。
“蓝卜!”老年鱼大喊一声,在它的刺激下,蓝卜的情绪迅速收敛,水底又恢复了平静。
“所以……你们其实是想吃了付东向,只是万幸你们控制住了那股噬人的欲望。”石崇善的万幸说的嘲讽,蓝卜和老年鱼有些羞愧。
石崇善重重吐了一口气,说道:“行了,看了你们的壁画我明白你们和靳牟打的一样的算盘,这事成和不成,和我无关,我和我的朋友们只做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真的帮了你们一把,也无需道谢。”
蓝卜的情绪又激烈起来,石崇善猜测是因为它多年未与外界打交道,心智上难免淳朴,比起靳牟那个人,他倒是更愿意相信蓝什一族所说的话。
漆黑一片的水底只有水流的声音,蓝卜二鱼跟着石崇善游到了付东向的身边,只见他捂着下身要害,一脸娇羞。听见周围有动静,连忙喊道:“石崇善,是你吗?”
“是我。”
嘶嘶……“还有我。”
“那个啥,借我件衣服成不?我这光着,怪不好意思的。”尽管在与石崇善打招呼,但付东向的两手却雷打不动。
石崇善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玫玫,随意的说道:“你怕什么,她又看不见。”
“对啊,黑灯瞎火的,我就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一个劲的矫情让我让开。”玫玫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付东向不好意思回答,就一个劲傻笑。
“笑笑笑!你这人真是……”玫玫瞪了他一眼,假意赌气退到了一边。
“你感觉怎么样?”石崇善问道。
“还行,感觉比之前还好些。对了,我的手电筒呢?是不是落在上边了,你拿下来了吗?”付东向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见他如此聒噪,石崇善也就不再担心。
脑子里琢磨了一会电筒丢在了哪,想不太起来,便想上去看看,结果一抬头,就发现水洼被一块石头挡住了去路,眉头一皱。
蓝卜早就知道这事,一个出口被挡对它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事,见石崇善皱眉,以为他是在为没有出口而烦恼,便说道:“石公子不必担心,这地下水路四通八达,出口不止那一个。”
石崇善摇摇头,“这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不太清楚是什么人尾随了我们。”
蓝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玫玫,玫玫见蓝卜的神色,心里一紧大感不妙,赶紧出声说道:“会不会是靳牟的那个哨子?”
见石崇善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刚离开悬崖那会,东向不是还问了这事么,当时尹君小姐就说也许这哨子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会对我们不利。虽然一到地上,你……您就把哨子扔掉,但毕竟也跟了我们那么长的时间,而我们的活动范围也不大,也许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到了这地也说不准。”
蓝卜本来打算将玫玫的异常行为告诉石崇善,并告诉他自己的推测,也许和这女人有关,但接下来玫玫的这番话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靳牟的哨子?”
石崇善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玫玫的猜测,他回答蓝卜的疑问道:“离开革皮一族的洞窟时,他从他的猪头小人身上掰下一只胳膊,就是这胳膊化作了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