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怒其不争!鬼医简直不想跟安然继续说话,觉得那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浪费自己的生命。
“师傅,师傅。”鬼医背对安然,显然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徒儿这一回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心翼翼地扯住鬼医的袖子,开始撒娇。
“师傅,您老人家气性可真大,哎,徒儿都这般难受了,师傅还要为难徒儿,真是,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百里安然,你胡说什么呢!”东方瑜脸色臭得跟咸鱼一样,声音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还带着些许不稳的气息,“以后这种玩笑,不许再开。”
垂下脑袋,吐了下舌头,“哦,我知道了。东方大哥,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冲,东方瑜忙又手忙脚乱地摆摆手,着急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只是,安然,这种胡话,以后切莫再说,东方大哥,会伤心的,很伤心很伤心。”
接触到东方瑜认真的眼神,安然心里暖暖的,被感动到了。
“师傅,你刚刚说上官夫人快要生了,那,我能跟你们一起出去吗?我想去看看她。毕竟,这个孩子,跟我还颇有缘分。”
出了宫,顺便,就跟司马谨永远的划清界限。
只要一想起司马谨抱起茹娘着急上火的样子,她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无依无靠,只能在冰冰凉凉的冷宫里等死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彻底凉了,再也没有跳动。
明白安然问得这句话的意思,鬼医拍拍安然的肩膀,“你放心吧,有为师在,肯定不会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的。你父亲也悄悄回来了,正在前面和蓝家的人,小七那丫头跟司马谨交涉,这次,不仅是你的事情,还有百里明玉,蓝溪凤,都要一并放出来。”
“这就好。”谈及明玉的事情,安然就想起牢里另外关着的司马焱和柳蜜儿。
“师傅,安然还有一事求你。”
“呵,你这丫头,有事儿求我这老头子的时候,就乖得跟猫儿一样,没事儿的时候就呼来喝去的。”
“师傅,我哪有。”
“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上眼药了。你那点儿心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就是司马焱嘛,他的双腿,治疗时间拖得太久了,已经彻底残废。柳蜜儿在牢里,条件不是太好,对她这个孕妇来说,是挺受罪的,不过,跟你比起来,还是不错的。”
鬼医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之安然,“百里明玉和蓝溪凤能放出来,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司马焱的事情,不太可能。”
这句话,将安然刚刚燃起的心思,又瞬间扑灭了。
“那,闪电和丹芎呢?他们也被司马谨关进了大牢里。师傅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安然,这种皇权斗争,你觉得,司马谨能留司马焱到今天,是什么目的?”
安然一愣,这,她倒是没有想过。
“师傅,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老头子我哪里能够知道的,那小子现在的心思太捉摸不定了。不过,看他今晚的样子,应该跟那个叫茹娘的脱不了关系。安然,司马谨的帝位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若是还一味地护着茹娘,你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痛苦一生。若是,就此离开,说不定。”
“师傅,我知道的。”看了鬼医一眼,“这次,我都听你的。看完上官夫人,我就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把司马焱救出来,毕竟,孩子和我的这两条命,我欠着他。不还的话,我走得不放心。”
没有想到安然主动提出离开这件事情,倒是鬼医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胡子,“好,也好。你能有这个想法,为师就高兴了。不过,你想怎么救?”
“司马谨现在迟迟不登基,不就是因为流言说先皇过世时有传位昭书嘛,他虽然蛮横,但是,心中大抵也想要做个名正言顺的。他这辈子,永远都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如果登基这件事情,他再抬不起头,便是他身上永远的耻辱。”
“传位昭书?慕容这小子怎么没跟我讲?”鬼医听着安然说的话,又是一惊,不过看着安然的神色,忽然了然,“是你派人放出的风声?”
点点头,“嗯。之前丹芎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让她找人放出的风声。我还以为司马谨会派人去查,总归会查到我这里的,我再用诏书要挟他放我出去。只是没想到,现在这诏书对我没用了,倒是可以救下司马焱。”
“你有诏书?先皇,先皇怎么会把诏书给你?”东方瑜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