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你何时嫁给他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外妾罢了!更别提能够登得上台面。若他爱你也就罢了,他明摆着只是想要透过你的这张脸去看另一个人。你和你的孩子应该被禁止外出吧,他是不是美其名曰为了保护你们?哈哈,他只是怕你们二人上街,被人认出来而已。他就是这么自私,而你助纣为虐,好不了多少!”
妇人听着安然句句戳心的话,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哪里真就不懂,只是不想懂而已。就好像,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罢了!她昧着自己的良心跟了他,而她却知道,这些年他之所以对自己还不错,全都因着这张脸,这身打扮。
撒气般将火全部发泄出来,安然胸中的愤怒才得以缓解。百里关山,我定要你颜面扫地,受万人唾弃!紧着自己的拳头,安然没再理会地上的母女二人,转身就走。她要去找百里关山,好好算算这笔账。
“王妃。”回去的路上,白术一路看着安然的脸色,不是太赞同她这样的行为。
“你想要说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司马谨才会要我自己亲自来一趟。”
“是,对于二老爷。。。”接触到安然的目光,白术连忙改口,“对,对于百里关山,爷早就去派人调查了,只不过这是张王牌,想要等着以后再使出来。可是后来,王妃弄了一对假母子进了府,王爷这才改变了主意。王爷说,这是王妃的家事,他不便插手,所以任何决定由王妃定夺,一切有他。”
白术将司马谨临行前对她的交代,一五一十地说给安然听。经过刚刚的冲击,安然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百里关山,他究竟隐藏得怎样深啊?这么多年,也真亏了他的这份心思了。难怪祖母对于府里的那对母子不甚上心,只因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儿子,除了,除了她的母亲之外,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想到这里,以往的种种又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安然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二夫人那欲言又止,百里关山气急败坏,还有祖母的遮遮掩掩,这么一来,都说得通了。
想来二夫人对她这么讨厌,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房,抢了她的利益。而是,她这张跟她母亲长得尤为相像的脸,她的丈夫更是因着这张脸,对她格外照顾,也难怪二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想要弄死她,现在安然只觉得这些让她恶心,泛呕。
板着一张脸进了府里,安然直奔百里关山的书房。可是在里面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本想要退出去到别处寻他,却意外地在角落的花瓶中,发现了一卷纸面呈黄色,上面却没有任何灰尘的画。
安然让白术在门外给她守着,而自己则是轻轻地打开画卷,一张她刚刚才见过的脸庞映入眼帘,画中人一袭白衣打扮,只是看样子尚未出阁。月牙般的眼睛,笑起来嘴角含笑,如沐春风,角落下还有一排小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将画握在手中,自己的母亲,被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天天惦念着,怎么想怎么觉得愤怒。正在她想要将这副画毁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花瓶里面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明黄色的盒子,没有上锁。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关山觉得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所以才会如此大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里面塞着东西,露出一角在外面。
没有究其原因,安然迅速将花瓶倒过来,盒子从里面给滑了出来,落到地上,盖子碰到地面,自然打开,里面一封陈旧的信封落到安然的脚背上。
读完上面的内容,双腿一软,安然只觉得浑身无力,全身血液回流,坐在地上。手中薄薄的信纸飘落到远处,双目泛着呆滞的目光。
听到里面的动静,白术心道不好,赶紧推门而进。“王妃,王妃。”见安然坐在地上,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白术连忙上去将人扶了起来。安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术的脸,大喘着气,一口血喷在她的衣襟上。
“王妃!”白术心中着急,这可如何是好。王妃身子还中着毒,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怕是受不住了。
“王妃,王妃!”白术给安然掐着人中,希望她赶紧清醒过来。对了,药,药!王爷临行前给了自己一瓶药,说是王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个可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