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别乱动,大夫说过,小姐你的伤需要静养。而且,这几日你一直发着高烧,伤口也好不了。”丹芎站在一边,心疼地帮安然把掉落下来的背子又往上拉了拉。
“就是就是,小姐脸上的伤竟然还带着毒,要不是。。。”半夏嘴快,话说到一半却被丹芎严肃地打断。
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缓了神色,对安然解释道,“要不是因为大夫医术高超,否则小姐现在得中毒了。”
看了眼半夏有些遮掩的神色,还有丹芎一脸坦荡荡的样子,安然也无暇多想,声音很沙哑,差点发不出声来,“祖父呢?”
“呜呜,呜呜。”安然的话音刚落,人群后面,安柔低低地哭着,一双眼睛早就红得跟兔子一样,现在一听到安然的问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然一急,忙掀开背下想要下床,只是双脚一沾地,立马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黑,就要晕过去,丹芎眼疾手快地赶紧扶住她,坐在床板上,休息着。半夏也端着半杯温水递给安然,有气无力地接过喝了一口,这才稍微缓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光顾着哭。”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下自己。
“祖父,祖父在姐姐回来的第二日,就接圣旨出师边疆了。呜呜,姐姐,你说,祖父那么大年纪了,朝廷那么多将军,为何还要拍祖父过去?”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祖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安然也痛苦地闭上眼睛。司马谨向来行事果断,肯在她身上费这番功夫,无非就是不想撕破脸,没成想,最后还是同样的结果。
“不,不是姐姐的错。这,怎么能归咎到姐姐身上?”安柔立马反驳。
“你不懂,也罢。不要哭了,祖父走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明玉有事的。咳咳,咳咳。”说了会儿话,后脑勺已经开始疼起来,这身子现在真是虚的可以。
“呜呜,呜呜,呜呜。”说到这事,安柔哭得更加厉害起来,安然听在耳朵里有些烦,可是却也没有力气阻止她。
“小姐,明玉少爷出事了。”丹芎即时替安然解了疑惑。
“你说什么?”此时,安然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抓住丹芎的手腕子,急切地征求事实真相。
丹芎想了想,与其让她以后知道愧疚还不如现在告诉了她。
“明玉少爷昨日和明英少爷一起出去就学,可是在半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据明英少爷讲,因为明玉少爷不想去学堂,所以就拉着他去小酒馆儿听曲儿。”
“结果,看上了里面唱曲的姑娘,然后把人家姑娘强迫了,随后又害怕她告发自己,遂杀了她。现在,县老爷已经把明玉少爷抓起来了。”
“明玉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安柔站在丹芎的身后,擦了把眼泪,“明玉虽然从小犯浑,可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明玉。”为了百里明玉,也难为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
安然苍白的嘴唇干裂着,微微一笑,“我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他正如你所说,即使犯浑,但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明玉又是怎么被抓的?难道当场还有其他人?”
“那姑娘死的时候,正巧有路人经过,然后看到了明玉和明英,明玉就主动自首了。”
“也就是说,当时明英也在,是吗?”安然很快捕捉到话里的关键点。
“对。”丹芎看了眼安然,知道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那人证是亲眼看见明玉杀人的吗?”
“不是,据说当时被人发现,明英吓得躲在墙角,明玉自己自首的。”
“丹芎,你先扶我起来,我去牢里看看他。”知道以百里家现在的状况,恐怕人走茶凉,难啊。
安然猜的果然没错,安柔有些为难,“姐姐,没用的。柳姐姐本来知道你发生了事情,就想要来看你的,谁知道又出了明玉这事,她现在正和东方哥哥在外面奔波呢,到现在衙门也一直没肯松口,呜呜,哪怕让我们进去看一眼也好啊。”安柔说着说着,又开始伤心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