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眉头紧紧皱着,为什么白术还没有回来?再耽误下去,红玉可就真的没救了,司马谨,你这是在逼我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你,赶紧去弄一桶燥矢过来!立刻!马上!”安然再也没有好脾性了,朝着身边另一个下人吼道。
话音刚落,白术就带着安然要的东西回来了,自是也听到了安然的话,舔了下嘴唇,心里起毛,就算是之前跟人家动武,她也没在怕的,可是怎么就在王妃面前犯了怂呢!
“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给您提来了。只不过,小姐要这个干什么?”白术把燥矢放在门外,怕污了安然的眼。
“你们两个人赶紧把这燥矢给红玉灌下去,不管她如何反抗,记住,连水一起。”
白术和安然身边的下人同时僵住,脸上的表情龟裂,似乎找不回自己的舌头,“这,这?”
“拿来!”安然瞟了眼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红玉,从白术的手上抢过装着燥矢的木桶,提起就往里面走去。
白术赶紧跟上,“小姐,小姐不可以,还是,还是让奴婢来吧。”其实白术并不是不愿意干这活儿,只是这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往人嘴里灌这个,能不恶心吗?
“稳住她。”安然没有好脸色地拿起一个木瓢,强忍住心里的泛呕,舀起一瓢瓢矢汤,接二连三地灌进红玉的嘴巴,直到她胃里再也装不下,从昏死中醒过来,又因为面前的景象不能接受,趴在床边上,双手抠进木板,死命地呕吐了一阵,只差把肚子里的脏器都呕吐出来才肯罢休。
安然仔细地打量着红玉,虽然脸色因为狂吐之后还白消着,但是看样子毒性应该是解了,总算是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来。
其实,今天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料想要是毒性发作快,恐怕是等不到自己赶过来的。可是,在她赶过来,还跟红玉说了那么些话之后,她除了吐血,其他还好,她就猜到了可能是慢性毒药,是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人的。
“你们先出去打一桶水进来,我和红玉还有话要讲。”既然红玉已经没事了,安然心中堵着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了,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到红玉的面前。
“我知你不甘心,所以,我帮你留着你的命。我不要你感谢我,但是,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吃了这种苦头,可算认清了现实?”
红玉眼皮抬了一下,又迅速落了下去,床铺边,身上,嘴里,那种侮辱,恐怕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了。可是,她得记着,这是那人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