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若盯着那一行字眼睛有些发花，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刚刚想打什么字都忘了。
她赶紧打了微信电话过去，那边有点惊讶：“小若？你还好吧？”
尤小若地声音有些发抖，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妈！妈！死！了！，你听谁说的？”
那边的女生有点不敢相信：“你不知道？都一个多月的事儿了。”
尤小若嗓子紧得说不出话。
她挂掉微信立马给尤正国打了电话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尤正国那边才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有事儿吗？”
尤小若调整了下呼吸：“我问你，我妈妈是不是死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是，死了。”
尤正国就像说起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的随意。
尤小若哽咽着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尤正国淡漠地说：“从我跟她离婚那天开始你就跟她没关系了，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想给她送终啊？”
尤小若冲着电话凄厉地嘶吼着：“呵，她跟我没关系？她生的我怎么跟我没关系？你不是总怀疑我不是你的新生女儿吗？我亲妈我都不能给她送终，难道你还要指望我给你这种人送终吗？”
尤小若从来没跟尤正国正面冲突过，两人几乎上都是冷漠相处。
尤正国没有继续接话，显然是被吼愣了。
尤小若挂了电话，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她妈妈死了，那个曾经让她感觉到羞耻的女人死了。
那个唯一爱她的人死了。
她没有妈妈了。
再也不会有了。
尤小若忽然想起杨丽芳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她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登录自己的手机银行。
她登录进手机银行查看了下余额。
多了一万块钱。
那肯定是杨丽芳给她打的钱。
尤小若看着手机屏幕的视线渐渐模糊，胸口一阵钝痛。
晚上涂醉玉回寝室时发现尤小若已经躺下了。
但是根据呼吸的声音好像也不像睡着了，还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涂醉玉伸手拍了拍尤小若的被子问：“小若，你怎么了？”
尤小若捂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感冒了。”
尤小若的声音里是无尽的疲惫，涂醉玉想着可能是和张东海吵架了，就拐进卫生间刷牙去了。
尤小若在自己捂出的黑暗里哭了一夜。
现在天气不冷，但是她身上还是穿着杨丽芳之前给她买的那件羽绒服，那件六百多块的钱的羽绒服。
杨丽芳说她没从穿过的羽绒服。
杨丽芳那天开心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
杨丽芳被奶奶撕着头发打样子也挥之不去。
可是杨丽芳没了，她漂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根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