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暗中的北夜心头一惊,忙现身将容景扶起。
“病发了?”墨梓兮突然出现在北夜身后,幽幽开口。
北夜吓得一个激灵,腾出一只手做出防备的动作。见来人是墨大小姐,他虽仍是防备,却还是回答:“殿下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了,这次提前发作,想来是急火攻心了。”
“急火攻心?你这是在怪罪我?”
“不敢。”北夜冷声回答。
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墨梓兮看了看面色痛苦的容景,轻轻一叹:“罢了,你主子这样也不便远距离移动,把他留下,你离开,明天再来,我还你一个完好的主子。”
北夜犹豫了一番,想到容景对墨梓兮的态度,一咬牙同意了。
墨梓兮随即叫了一声:“来人!”
角落里,一个暗卫显露身形,单膝跪地。
“把他搬到我的屋里。”墨梓兮指着地上的容景,对暗卫说。
暗卫应了一声,将容景背起,送到墨梓兮的房间。在墨梓兮的示意下,暗卫将容景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默默退下,并带上了门。
墨梓兮在床边驻足。看着容景痛苦的容颜,她缓缓抬手,将指腹搭在他的眉心处,神力自指尖倾出,没入容景的额中,明显可见容景的神情舒缓的许多。
容景睁开眼,一把攥住墨梓兮的衣角,动了动唇:“曦儿……”
“放手!”墨梓兮的声音冷得没有波澜。
“曦儿,”容景攥得更紧了,“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一如千年前那样……
墨梓兮不再说话,用指尖隔空一划,隔断衣袍。她转身离去,背影无情。
“曦儿!”容景想要留住墨梓兮,却因尚未恢复力气,一个不察,翻滚到床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无济于事。
容景一遍又一遍唤着“曦儿”,却不怪墨梓兮对他这般无情。容景知道,他真的将她伤得太深了。
他还记得昔日的相处。那时,他不是容景,她也不是墨梓兮……
一百散魂鞭后,宫华被带到光明神宫。也不知帝曦出于什么心理,只叫人看着他,却一连数月不曾管过他。
宫华在光明神宫内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伤好些后,他没想着如何离开,反而安心在光明神宫住下了。
当然,若是没有每月望日里,对于没灵魂的折磨,他的生活想必更加惬意。
一日,宫华走出庭院。在青石小路的指引下,他不经意间来到帝曦的寝宫外。他本该立即离开的,可以听见隐约传入耳中的琴音,他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帝曦一袭白衣胜雪,端坐于七弦古琴前。
随着她那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沉重而悠长的曲调倾泻而出……
琴音流畅,音调跌宕起伏,时而如流水般静默流淌,犹如忘却了凡尘烟火;时而急切激昂,仿若在向命运质问;时而低回婉转,似在压抑着什么。
宫华愣怔了一下,手指微动,凭空出现一只玉制长笛。他吹着玉笛,悠扬的笛声在这片天地间徘徊,强行将琴音代出了悲切的意境。
一曲终,宫华从墙角走出。
“是你?”帝曦见到来人顿时没了好脸色。
“正是宫华。”他神色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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