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有点激动，他把陈恩生带到画架前，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他确实在很长的时间里，很难集中精神一气呵成地完成一幅画。不是他不想画，是他根本画不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所幸就不去画。
米娜那边对他办画展的事情并不很在意，迟迟没有提上日程。他知道在她们这些人眼中，一个画家带来的经纪效益远比不上一个明星来得快、准、狠！
“你真画一个乌龟？”陈恩生不知道一只乌龟有哪里好看，撑死也就是一个乌龟而已，还能变王子么？
“真画了一个乌龟。”
江眠很想揭开挡在画架上得白布，可他还想卖一个关子：“如果你觉得我画得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那我肯定觉得你画的不好。”
“好不好看了再评价，你得先保证如果画的好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行，我答应你。”陈恩生懒得再和江眠计较，反正一会看了画，不管好不好，她都说不好就行了。
江眠在撤去白布前一度想要蒙上陈恩生的眼睛，被她严厉拒绝。只能自己给自己加点前奏，兴奋地倒计时：“三、二、一，开始！”
他把白布掀开，画布上是陈恩生笑的模样。
大概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了，中了叫陈恩生的毒，把她的那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在脑袋里怎么挥散也挥散不去！
而当这抹笑以画作的方式呈现在陈恩生面前，她看了许久也愣了许久，她没有想到江眠是把自己当成乌龟画了，还画得那么、那么美——
头发是小粒的蓝色满天星，耳朵是大朵盛开的粉色玫瑰，脖子以下是一片星空，而她的眼眸也如星，唇色也如朱，细腻鲜活。
画布的右下方，签了江眠和画的名字，这副画的名字就叫“夜的启明星”。
“你不是说画乌龟么？”
“画的就是乌龟啊！”
“你的意思是我是乌龟？”
“要是你不能诚实地评价这幅画好不好，在我看来就是乌龟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诚实评价？”
“那你说这画好不好？”
陈恩生才发现，江眠的套路简直防不胜防。前后才几句话，就让她下不来台——
假如不诚实地说这幅画不好，那她就是乌龟！
假如诚实地说这幅画好，她就要答应他一件事情。
当乌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长寿。可天知道他让她答应他什么呢？
“我保证，要你答应的事情既不违背公序良俗，也不会违背你的本心。”江眠看出她在犹豫，及时补充说明。
陈恩生情不自禁又朝那副画看了几眼，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有人画了她的画像。
“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得把这幅画送我。”她想总不能把自己的画像留在江眠这里，再说毕竟是出自江眠的手，她好好保管说不定以后还能买个好价！
“可以。”江眠痛快答应。
其实别说送她一副画了，就算要他这个人，他也是会立刻答应！
“那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陪我一起去看启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