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眼神一慌,她压根想不到任白会知道这些。
她最后憋了一句:“我是你堂姐,我是为你好。”
“堂姐?”任白又想笑又想哭:“从小到大,你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说过你是我堂姐,你也不让我跟别人说我是你堂妹,你生怕我跟你扯上半点关系!”
她也曾经奢求过温暖,可失望太多了,也就不再期盼。
任瑶脸僵了,她没想到任白这么想她,她拉着任白的胳膊,解释:“我那么做是为了你好!”
“你性格胆小又执拗,不会阿谀奉承,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连句漂亮话都舍不得说,我的圈子,你压根融不进去,要是我硬把你拉进去,你会被人欺负的连渣都不剩!”
任白手臂被她攥的生疼,她眼睛里浮动着泪光,她质问:“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吗?你不过是跟他们一样的想法,我是任家的人,如果我学业有成,你们脸上就会有光!你们想的都是任家,都是为了任家所有人好,而不是为我好!”
任白全身颤抖,嘶吼着,像只被困的小兽,爆发了。
他们都怔住了,谁也想不到,向来脾气温和的人,发起火来是这样的。
任瑶缓了好久,被那双猫眼盯的心底发慌,她强自镇定,她有错吗?
她为她着想,为任家着想,有错吗?
“任白,做人不能没良心,人工湖那次,是我救了你。”
她拉开校服,肩膀处有一道疤,她说:“你看好,任白,这是为你受的,热水烫的。”
那道疤很浅,但在白皙的肌肤上,很大一块,也很明显。
任白哽着:“你本来就可以不和徐婳一块的,你为我做的,我永远记得,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没怪你,也没去找你。”
她甚至猜到了许愿的事,任瑶也参与其中,她只能心底默默忏悔。
“任白,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任瑶跟她说不通了:“你别他妈忘了你是为谁活的?”
任白瞬间满脸惨白。
“你什么意思?”
任瑶眼神冷漠:“任白,是你自己说的,你会替她活下去,会光耀门楣,会照顾任家,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
任白心脏骤停,好像又回到了五岁的时候,满天的哭声。
对着那双犀利的眼睛,任白声音沙哑,喃喃自语:“我就不能是我自己了吗?”
“死的是你姐姐,心脏病发的时候只有你在身边,她死了,你没有责任吗?”
任白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所有的责备都指向了她。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姐是她害死的。
她什么话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一张张嘴在动,她全身颤抖,一字一顿:“不是我害的!”
可没人听她说。
程玥看任白满头大汗,白的没了血色,情况很不好,她狠狠推了任瑶一把,骂了句:“疯婆子,你他妈有病吧!”
她听了个七七八八,但也懂了一点,任白这个堂姐打着为她好的名号,做了不少傻逼事。
任白跟她堂哥的两年,都是她搞的鬼!
不是有病是什么?
任白她妈都没她管的这么多!
还拿任白死去的姐姐刺激,简直是神经病!
她带着任白走,任瑶还想追上来,被任舟拉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
任舟满脸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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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没?”程玥有些担忧。
任白摇头:“没事了。”
程玥说:“别听那个女的瞎掰。”
任白笑了笑:“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她问:“我刚刚跟任瑶对吵的时候,是不是特像泼妇?”
她从来不跟人吵架,一是嘴巴笨,吵不赢;二是觉得对吵就像是跟人比谁声音大,特别像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