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站在原地，一个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的大老爷们，这时候竟然畏手畏脚的，连自己的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他局促地站着，看着贺缺嘴唇动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对这个孩子，他实在是亏钱了太多太多了！
“爹，我扶你回去？”贺缺上前一步，低声询问。
贺毅一愣，随即赶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着就行。”
贺缺点点头：“嗯。”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贺缺故意慢了些，两人便并排了。贺缺看着两人脚下的影子：“爹，你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吗？”
“好，很好！是，是你不好……”贺毅声音哽。
贺缺一笑：“没有，其实我挺好的。爹，你都去了哪里，可以给我说说吗？”
以前他也觉得贺毅对不起他，但是在见过那些信之后他就不再这么觉得了。
贺毅一届农民，走南闯北地做生意想也知道过得并不会如他所说的好，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赚了这么些钱，只是为了让他有好日子过。
当年，贺缺的娘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没的。
“啊，我去过很多地方，还见过那蓝色眼睛的胡人……”说起这些事情，贺毅就自然了些。
父子俩边走边说，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是近了。
村外。
李家媳妇儿一路吭哧吭哧把贺壮拖到了一处破房子前。
“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走了出来，光着膀子，声音粗鲁，面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一看到李家媳妇儿，他就乐呵了：“怎么，娘们，身体这是又痒痒了？来，我给你治治，屋里去！”
这语气着实是熟稔的很。
“少不正经，我给你带个人来。”李家媳妇儿把贺壮推了过去，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可是累死老娘了！”
二赖子看了一眼贺壮，不爽：“你把这小子给我干什么？又不是小娘们！”
李家媳妇儿耸耸肩膀：“你给他口饭吃就行，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他被赶出了村子，除了你这里我还能把他放哪？”
看二赖子还是没有要接手的意思，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布袋递过去：“就管口饭，你就当行行好了。”
垫了垫布袋子的重量，二赖子露出一口大板牙：“行，给你这个面子了。”
“不过，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他的手直接摸进了李家媳妇儿的衣服里。
李家媳妇儿笑了笑，半推半就地跟着进了屋里。很快，屋里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呕——”听着这声音，贺壮却是直接吐了出来。他跟一只死狗似的躺在板子上，脚下一片鲜红，呕吐物全都弄到了身上，但是身边只有冰冷的凉风吹打在身上，屋里两个寻欢作乐的人可没人这会儿还记得起他来。
贺壮听着那声音，整个人脑袋嗡嗡作响，发出“嗬呲嗬呲”好似哮喘病人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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