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舞堂,你想要,就去求皇上要好了,皇上让我搬出花舞堂,我也不会反驳。”
香如还没反应回话,静婉又道。
“再说,我过得落不落魄不重要,反正是一个不受宠的,你有空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不如好好对着翊坤宫琢磨琢磨。”
“翊坤宫?你是说孔四贞?”
果然宫内都在传,孔四贞会住进翊坤宫,那么自己明日去坤宁宫请安,就可以稍稍轻松了。
“我可没说是谁,如答应别乱接话。再说,那定南王的女儿,岂是我们可比拟的?”
“婉贵人说的是,嫔妾宫中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像是想起什么,香如连忙告退,带着以漫离开。
孔四贞?竟然让那么多人忌惮,真想会会你,可是我该没机会了。也好,左右不关我的事。
简单地用了晚膳,静婉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却是起得极早,静婉让香雨慢慢地替自己梳洗打扮。谁都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战场,但至少要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
因为是提前往坤宁宫去的,所以静婉绕了一点路,从翊坤宫门口走。
天色刚麻麻亮,翊坤宫宫门口不似其他宫门口那般有人守候,大门确是没关,能看见里面有工人在忙碌着整修。
是了,皇上好像让几日之内抓紧整修来着,这些工人只能日夜赶工。
“小主,要进去看看吗?”香雨问道。
“不了,我们走吧。”静婉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奴婢给婉贵人请安,婉贵人吉祥。”却是花旗从翊坤宫门内走了出来,给静婉请安。
“花旗姑姑不必多礼。”虽然花旗的离开不是她的错,但到底还是不想连累了她,静婉退了一步,疏远地接了话,“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先走了。”
“奴婢恭送婉贵人。”
花旗本来有话要说,却没有机会,只能看着静婉离开。
因为绕了路耽误时间,静婉到了坤宁宫的时候,是最后一个。见静婉来了,其他几人还想开口说话,红桐出来说皇后宣了进去,只得作罢。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吧,坐吧,红桐上茶。”
“谢皇后娘娘。”
众人谢过之后,便坐了下来,自有红桐带着宫女上了茶水点心。
“今日都十五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了。”皇后塔拉先开了口,“你们也每日来回辛苦,本宫已经禀了太后和皇上,这两月天热,没有大事就每五日来请一回安就好。”
富察又蓝听了,没说话,只端起茶水吃。
“皇后娘娘体谅我们,是我们作为嫔妃的福气。”倒是丽贵人吉祥接了话,脸上笑意淡淡,“只是这晨昏定省是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就是再辛苦都要遵守的。”
“晨昏定省?”听了丽贵人的话,富察又蓝有些不苟同,放下茶盏说道,“这晨省我们都做到了,这昏定好像没人做过吧?皇后娘娘每日都是宫女伺候了就寝的,如何说遵了祖宗的规矩?”
被富察又蓝这话一驳回,丽贵人立刻弄了个尴尬脸,便没有说话,不自然地拿起点心掩饰。
“更何况祖宗做皇帝时定的规矩,如今的皇上因情况而放松了规矩,以后天气好了规矩就还执行,皇后娘娘你说是吗?”
听见蓝妃问话,塔拉皱了皱眉还是回了话。
“蓝妃说的对,就按照太后和皇上说的每五日来请一次安就可以,只要你们都有心,本宫就知足了。”
“臣妾/嫔妾多谢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疼爱,也多谢皇后娘娘的体贴。”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众人只得起来谢恩。
“不必客气。”皇后塔拉挥了挥手,让众人坐下,见某些人欲拿静婉开涮,正好瞧见来请安的人少,便转开了话题。
“咦?今日怎么不见如答应来?可是不舒服?昨夜皇上不是翻了她的牌子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皇上昨夜翻了如答应的牌子?
看来还是小瞧了这个如答应,静婉心想,昨天傍晚才说过要向皇上求东西,这晚上就那么巧的被皇上翻了牌子。
“就是,这如答应胆子也太大了吧?”富察又蓝等人一回头,果然该塞克图氏香如坐着的地方不见她的身影。
红桐早得到皇后塔拉的暗示,自然去打听了来。
“回皇后娘娘,如答应被皇上责罚,关了一个月禁闭。”
“可是因为什么?”皇后塔拉问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
虽说上次这塞克图氏香如被降了位,可皇上并没有弃了她,显然只是为了给玉贵人一个交代,因而不过隔了几天便被翻了牌子招了寝。怎么这次竟然被关禁闭一个月?关禁闭就不仅意味着一个月不能出门,绿头牌也会被敬事房取下,一个月内不出现在皇上面前。
红桐看了皇后塔拉一眼,见皇后塔拉示意,才说出口。
“据奴婢打听,如答应向皇上祈赏了东西不成惹怒了皇上,皇上连夜将如答应送出了乾清宫,还交代关了禁闭。”
“求了什么?”富察又蓝急着问,后来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太过急切,遂咳嗽了一声,正了正嗓子道,“这如答应也真是的,皇上赏了什么,我们作为嫔妃接着就是,怎么还能向皇上祈赏?”
“就是,就是,如答应真不懂事,没规矩。”众妃嫔嘴上附和着蓝妃,但却还是望向红桐,想要知道如答应向皇上祈赏了什么而得到责罚的。
红桐飞快地瞟了一眼静婉的方向,别人可能没注意,可是一直盯着红桐看的静婉却看的分明,果然是关于花舞堂吗?看来,如答应失败了,皇上没有同意如答应的祈赏呢。
福临,还好,你没有让宁儿彻底失望。
“如答应向皇上祈赏婉贵人的花舞堂,说婉贵人已经不得圣宠,不如让婉贵人搬离花舞堂,让出来给她住。”
虽然众人都惊讶于这如答应的胆子,却都望向了这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静婉。
静婉刚端起茶盏吃茶,被她们这一齐盯着,如何是下不去口,所幸不吃放在桌上,才开口道。
“这如答应也是,既然喜欢我的花舞堂,和我说就是,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我换给她就是,白白得了皇上的责骂。”
“婉贵人这话说的轻巧,难不成你去住如答应那屋草阁不成?”却是戴佳若云冷不丁地开了口。
“云答应这话说错了,婉贵人现在的地位,别说花舞堂有人肖想,就是屋草阁怕是也有人不想给她住呢。”陈贵人摆了摆手衣袖似是不屑的嘲讽。
“婉贵人就是想把花舞堂换给如答应,也得经过皇上的允许才行,可……”平常在讲了一半,欲言又止,果然吊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可依着婉贵人现在的情形,哪里能近得了皇上跟前?”
“先前还有个花旗姑姑也许能帮着传话,可现在皇上连花旗姑姑都能收回了,说不定过几天真的也要把花舞堂收回呢。”
“就是,先前还在御花园跳舞呢,听说跳得不错,怎么就吸引不了皇上呢?还巴巴地摔了一跤,关键皇上并没有英雄救美。”
“皇上也没怜香惜玉呢。”
花舞堂有多好,不是塞克图氏香如一个人在惦记着,只要主位无望的妃嫔都肖想着,不说别的宫殿,单说咸福宫,除了正殿之外,虽然丽贵人住的春晖堂大的多,但精致装潢上还是花舞堂更加温馨华丽。
“陈贵人,话不能乱说。”皇后塔拉看不下去,轻声责怪,“皇上可是责罚了如答应的,这就说明皇上还是把花舞堂留给了婉贵人的。”
皇后都这样说了,陈贵人自然是不再说话。然后塔拉转过头来对着静婉道。
“静婉,陈贵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放心太后那边还交代了本宫,若是你有什么短缺,让本宫尽量给你补上。”
“倒是劳累太后为嫔妾操心了,嫔妾汗颜。”静婉连忙起身给皇后回了礼,谢了恩,“如今嫔妾并没有什么短缺,多谢皇后娘娘放在心上了。”
“都是一家姐妹,婉贵人不必客气。”塔拉摆了摆手,“对了,陈贵人有时间关注花舞堂,还不如想想那定南王将军家的大小姐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