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只想问娘娘,嫔妾的孩子可是娘娘……”静婉一听心中惊讶不已,原来他是如此地待自己好,原来这宫中那么多的人或多或少为难自己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
“放肆!你怎能怀疑娘娘?”一旁的依琴上前又是一个耳光。
“哼!你没了孩子,本宫虽然最开心,可是却和本宫没有一点儿干系,本宫也是有孕之人,本宫怕做了恶事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所以本宫再不济也只会给自己的孩子积福。”蓝嫔不屑地哼道,“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错了人。当然,今天本宫打了你,你若有一天能越过本宫找还回来,本宫心服口服。”
“娘娘,这婉贵人已经被罚了,我们该回了,不然饿着娘娘,奴婢等人会心疼的。”看蓝嫔说的差不多了,仟画上前扶着蓝嫔,“午膳快过了。”
看着静婉红肿不堪的脸颊,蓝嫔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仟画的搀扶下,离开了。
“小主,你怎么样了?小主……”香雨和花旗连忙爬起上前去看静婉。
“这就是我得罪皇上失宠的下场,我应该习惯不是吗?只是连累了你们。”静婉扯起嘴角苦笑。
“小主,都是奴婢没用,拦不住她们……”香雨哭着掏出手帕要擦拭静婉的伤口,可是刚一碰上,静婉就疼得躲开了,香雨顿时眼泪汹涌而出,“奴婢手重了,小主可疼?”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静婉呆呆地望着蓝嫔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回到花舞堂之后,香雨连忙使人去太医院请来了陈未轩。
很快陈未轩便来了,踏进花舞堂时也是有点儿恍惚。许久没有来花舞堂了,自静婉身体恢复之后,再没来过,有近两个月了,是吗?
陈未轩在香雨的引领下,进入内室。内室中,静婉在花旗等人的服侍下服用午膳,最简单的两荤两素,也就比答应的份例稍好一点儿。
陈未轩立在远处,等着静婉吃完。午膳已经凉了很多,静婉只拿起筷子夹了几处食用,便放下了筷子。
“小主……”花旗欲劝静婉再多食用一点儿,静婉摆了摆手,“撤下吧。”
以涵等人将午膳撤下后,又给静婉取来水漱口、净手,之后静婉才开口。
“应该午膳后请陈太医来才是,偏香雨心急,耽误了陈太医午膳。”
“臣给婉贵人请安。”低头行礼时,眼角余光却瞥到静婉的脸蛋,自是惊心不已,一时忘了规矩,“婉贵人的脸……”
“吓着你了?”静婉微微一笑,陈太医也算是宫中的熟人了,静婉并未计较其失礼。
“婉贵人言重了,臣斗胆,敢问贵人脸上可是……”
陈未轩还未说完,门外传来太监传旨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富察氏天资聪颖,贤良淑德,又身怀龙种,朕心甚悦,故而册封为妃,是为蓝妃,授协理六宫之权……于吉日四月十八行册封大典。”
太监宣完旨后,收了圣旨就要离开。这可是个苦差事,同样传旨,去永和宫给蓝嫔,哦不!给蓝妃娘娘传旨才是肥差一个,那打赏可是够好几个月的月例工钱了,而自己这个给其他宫中传旨,没赏钱不说,那些嫔妃贵人不往自己身上撒气就好。
那小太监正要转身,在静婉的眼神示意下,花旗上前拦住了他。
“公公留步。”
“原来是花旗姑姑啊。”小太监转身一看是之前一直在乾清宫伺候皇上起居的花旗,自是不敢托大,“叫我小喜子就行了。”
“这蓝嫔娘娘进位为妃,我们小主很是为她高兴,这是给几位公公买茶喝的。”花旗自袖中取出荷包塞入小喜子手中,“这几日想必各位都会轻松得很,毕竟皇上心情不错。”
“哎呦,姑姑许久不去乾清宫不知道,最近我们这些下人可是不敢大声说话,就怕惹了皇上不开心呢。”
“怎么?皇上不开心吗?那不是还给蓝嫔晋了位分吗?”花旗疑惑不已。
“前几日皇上在慈宁宫和太后娘娘吵了一架,给太后气得连连宣太医呢。”说完,小喜子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说漏了嘴,四处看看才和花旗说,“我是知道姑姑品性才敢和姑姑说的,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姑姑可千万别告诉旁人,要不然我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是,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不喜欢嚼舌根,我定不会说出去的,怎么着也得把你这脑袋给你留在脖子上。”花旗笑了笑,打趣道。
“还是姑姑会说笑,所以姑姑走了后,我们几个都挺想着姑姑的,姑姑什么时候回乾清宫值班?”
“我现在离不开我们小主了。”花旗听了小喜子的话,了然于心,知道他们是怕自己在这里受苦,也可能是皇上的意思……
“呀,都快忘了时间,我还要去春晖堂给丽贵人宣旨。”
“那就不耽误公公去别处宣旨了。”
“花旗姑姑客气,那我先走了。”
小喜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小主,蓝嫔娘娘真的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却也封了妃呢,难怪她敢对小主……”香雨嘴快,却也被静婉瞥了一眼,没有说完。
“富察又蓝有个大家族做后盾,自是不一样的,我如何能比?更何况我不过想在这宫中求得一席安稳之位,慢慢终老。”静婉淡淡地说出口,心中无限伤感。
当初是为了逃避而进宫,以为是宫女能满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结果却被册封为妃嫔……这辈子还能出宫吗?也罢,开生哥哥,也许这是宁儿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只是再不能见你,开生哥哥……
陈未轩莫不言语,已然明白静婉脸上伤的来历,静静取出医药箱中的小瓷瓶。
收回思绪,静婉看见身前的陈未轩没有过多的表情,只低头的情形便知道他有听见,却装作听不见。也是,进宫那么久,数次受伤数次生病,都是这陈太医,想来不会将自己的话传说出去吧。
“陈太医……”
“婉贵人放心,臣并未听到。”也许知道静婉的顾虑,陈未轩出言告知。
“是了,陈太医给我瞧瞧我的脸可要如何医治。”静婉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
“婉贵人脸上红肿,只需消肿即可。”陈未轩举起手中的瓷瓶,“这是冰肌霜,小主每日两次细细涂抹伤口,忌食辛辣,不过两日便可消肿。”
“这冰肌霜效果这么好?”静婉接过药瓶,满是怀疑。
“婉贵人放心,臣担保,两日后一点红肿的痕迹都没有。”陈未轩笑了,对自己的成果自是信心满满。
静婉放下了药瓶,微微思考了一下,笑着说,“多谢陈太医,那我就试一下,两日后还请陈太医来复诊。”
静婉的笑容很是复杂,一丝仇恨,一丝不甘,一丝狡黠。
“婉贵人多虑了,这是臣应该做的,臣告退。”
陈未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告退。
陈未轩不知道静婉那笑容中的含义,倘若知道,定会阻止,定不会让她冒着如此的危险。
陈未轩走后不久,花旗便使了香雨叫来无双,退了其他人,只与无双留在了里间。
傍晚时分,无双才退出房间。花旗和香雨端了简陋的晚膳走进去,便看见静婉的脸上蒙着轻轻一层黑色绢纱,香雨和花旗对视了一眼,没有表现出来,这样也好。
静婉静静吃罢晚膳,因为绢纱的不便,静婉也没有入口多少。齐风和齐月撤了碗筷退了出去,花旗和香雨走到静婉身边。
“小主……”花旗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真的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