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月九才没有功夫与她闲扯这些,直接坐下问道:“此处没有旁人,有话直说。”
白云裳唇角一抿,也不言语,往白月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如何也没想到,你竟然早就与四殿下暗中搭在一起,这一次倘若不是舅舅家里的事情,只怕我一辈子也想不通,你为何每一次都能有那样的运气。”
她言下之意,显然是已经知道白月九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四皇子身边那个女人。
白月九见她误会了,却也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不过是为了寻一条生路罢了,你是个聪明人,想来你母亲对我的那些手段,你是知道的,就不必我一一细说了,可你不要忘记了,天道好轮回,只是报应还没到罢了。”
“这可不见得。”白云裳自从来此,便没有一丝的紧张,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果不其然,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笑容忽然变得璀璨起来,亮晶晶的眸子直视着白月九,白月九倘若是个男子,只怕也要醉倒在她这目光之下。
只听她说道:“你也知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可是你怕是等不下去了。”
白月九挑了挑眉头,自认没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里,但心里还是有几分防备。
似看到了白月九眼里闪过的那抹惊慌,白云裳脸上的笑容便越发夺目了,“怎么,你怕了么?”
“我怕什么,你既然知道我身后有人,那你该知道,动我便等于动了我身后的人,眼下三皇子可没在京里,宫里那位娘娘可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确定么?”她笑了笑,脸上在无一丝慌张可言,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看得白云裳有些心堵。她敛了敛眉心,方抬眸朝白月九望过去,“倘若四皇子会因你受到牵连,你以为他会保你么?”
白月九闻言,心中仔细思量起来,此刻让自己被动的事情除了哥哥那件之外,并无其他。可是白云裳如今自信十足的来威胁自己,莫非是知道了此事。可是她难道忘记了,她也姓白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月九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越是这样,白云裳就越是自信,一面缓缓的从袖袋中拿出一封纸笺:“曾经的京城第一才俊,一度将云侯往下压,如今却投靠敌国,成为了北辽郡马,不知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四殿下将如何抉择,是继续保你这颗棋子呢?还是直接毁掉你这颗棋子?”
白月九一直悬着的心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我哥哥姓白,咱们整个文安侯府都姓白,你莫非以为你到时候能独善其身?”
这个问题白云裳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她的目的是用此事作为控制白月九的把柄,而不是真的将这信笺交出去,所以听到白月九的话,便一副无所谓道:“如今莲衣代你在容家吃苦受罪,义素死了,表哥瘫痪了,你几乎毁了整个齐家,如果能杀了你的话,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
白月九闻言,摆摆手笑道:“你这自伤一千,才杀人于八百,如此不合算,依照你的个『性』怎么会去做呢。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去想一想,如何救你的亲哥哥吧。”
“你什么意思?”白云裳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白易风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这一次送粮不但将上好的粮草换成他米铺里多年卖不出的发霉粳米,更是私自夹带兵器入泸州,这里的每一项都是要命的哦。”其实白月九昨日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好在长安『药』房的『药』队已经到了前线,所以即便将士们吃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也能立即解决,不会太严重。
可是容将军不是容淮,他与武安侯一般秉公正直,这一次无论如何白易风也逃不掉。
当然,除非祖父站出来。
只是白月九不会给祖父这个机会,她现在要让白云裳去处理这件事情,也只有这样,白云裳才不会继续有空拿白月寒的事情来生事。
“这绝对不可能。”白云裳口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其实已隐隐有所担忧了。
“可不可能,消息很快就会到,我若是你此刻就应该竭尽全力将这消息阻挡在外,最好到城外的驿站候着。”
她明明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可白云裳却越发担忧起来,有些不甘的拿起那信笺要离开,却见兰草忽然走过来,将那信笺压下,而白月九的声音也响起来:“大姐姐既然要『插』手这些事情,那么就得按照规矩来办事,我送了你这样一个天大的消息,莫非你就打算这样离开?”
白云裳哪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而是她来之时是偷偷来的,连玉兰都没带,如今若真的白月九要强抢,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到底,还是自己经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