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齐氏身为人母,不能好生教养女儿,做出这样败坏德行的事情,到底是被老夫人训斥了一回,不过究竟是要靠她来『操』持婚事,所以便也没如何惩罚。
白月九第一次知道,原来未婚先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对方的身份地位不凡,那么你的身份便也不会因此掉价。不过这也只是家里罢了,对于外面,风言风语到底还是有不少,所以为了避开这个风头,文安侯府也拒绝了诸多姑娘家的帖子。
容家下聘的日子总算定了下来,枇杷来禀的时候,一脸心疼的看着白月九,“那日,正巧是姑娘的生辰,而且姑娘今年满了十五,那及笄之礼只怕是……”
白月九自然明白,她的及笄之礼在与白莲衣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日子是容家订下的么?”容夫人不会这么无聊吧。
枇杷摇了摇头:“初六听说日子更好,不过夫人急,硬是要定在初一。”
她这样一说,白月九就明白了,嘴角噙笑,淡淡说了一句:“真是幼稚。”
而不多时天水院就来人请她过去,老夫人一脸委婉道:“你二姐姐大喜再近,只怕得委屈你了,不过九儿放心,到底是你的及笄之日是大事,这礼以后定会补上,你不必担心。”
白月九之前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也就乖乖巧巧的应下了,老夫人夸了她聪明懂事,只怕也是心里过意不去,便叫苏姑拿了一套首饰出来送她。
只是红珊瑚的十二件,素来喜好淡雅的她并不合适。
想是这消息传到了青松院,半道她就被武动请了过去,老爷子守着棋盘,见她进来便招手道:“陪我这老头玩一局罢。”
白月九应声,白振华立即手执白子落下,一面探究的朝白月九问道:“你祖母的安排,你当真不在意。”
白月九神情自然,一子落下,回的倒是坦诚:“及笄也是我人生之大事,岂会不在意,只是木已成舟,又何必为此事气恼。”
“谁说木已成舟,这家里莫非我这老头说话不算数了么?”哪里晓得白振华立即不满的说道。显然他还是在意白月九这个孙女的,自然也顾及白月九的心情,尤其是白月九这『性』子也十分对他的胃口。
白月九闻言,也没有特别高兴,眼里反而闪过一抹顾虑:“算了,祖父您的好意我记下了,只是二姐姐现在身子不便,若因此生了郁闷,只怕不好。”
白振华闻言,心里自然明白,尤其是他知道齐氏将下聘之日提前并非无意。而那容淮之前又是白月九的未婚夫婿,他越想心中便有些不快,索『性』道:“也罢了,我孙女如此聪慧,那容家小子根本就配不上。”
白月九听她这样一说,忍不住失笑道:“祖父,可他现在依旧是娶了咱们白家的姑娘……您声祖父跑不了的。”
“哼,那我老头就不应。”白振华一吹胡子,故作生气道。
这家里究竟还有人顾及自己,所以白月九心情也好了许多,即便回来之时遇到那院中叫丫鬟扶着散步的白莲衣,也是心情极好。
这使得白莲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一般,这个时候白月九不是该十分气愤憎恨自己才对么?自己抢了她的夫君,甚至连她的生辰及笄之礼都不能按时举行,可是她却那样高高兴兴的,这叫白莲衣心里像是卡住了生肉一般,十分难受。
“听说那容公子日日都来看她。”青苗小声的说道。
没曾想颂儿却不以为然的接了一句:“现在金贵,看得却是碰不得,谁知道谁得益呢。”说罢,便掩唇笑起来。
青苗闻言,顿时激动的拍着手掌,“是了,我竟忘记了还有个纹儿在。”
白月九走在前头,听见两人在背后窸窸窣窣的笑声,不禁顿住脚步提醒道:“你们俩差不多就是了,笑成这个样子,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俩得了怎样的便宜好处。”
青苗这才捂了嘴巴,颂儿也赶紧止了笑,连忙跟上来,却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奴婢总觉得姑娘不能这么算?”老夫人也着实太偏心了,二姑娘一个失德的姑娘,竟然还如此大『操』大办,就不怕外人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