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慌什么,还是你觉得伺候淮哥哥委屈了你?”白莲衣神情傲然,一面拿绢子擦拭起指甲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似乎这并不是一件要紧事情一般。
玉桃闻言,不知她这话究竟真假,还是只是为了试探自己?而就在此刻,白莲衣又道:“去帮我弄些东西了,要……”说着,弯下腰身朝玉桃靠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玉桃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最后竟然红了一圈,忙点着头。
吩咐玉桃去给她准备东西,白莲衣也开始给容淮写信过去。
明日含香居西厢,不见不散!
青苗一大早就跑来同白月九禀道:“纹儿说昨晚玉桃又出去,不知是给二姑娘买什么,应该是没有买回来,二姑娘不大高兴呢。”
“还有呢?”白月九站在『药』房里,一手拿着医札,一手拉开抽屉捡出两片黄连,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还给容大公子也写了封信。”青苗回着,一手拿过小秤将黄连接过去称了称,“刚好三钱六。”
“怕是等不及端阳见面,还让玉桃去买东西,莫非是合欢散?”虽说自己眼下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大约是因为眼下翻着医术,所以对于这合欢散只是看作一种『药』罢了。
可青苗却听得脸红了大半,没好气的拿脚尖朝地板跺了几下:“我的好姑娘,您悄声些。”
白月九愕然一笑,“你回头让纹儿去探一探,若真是要这东西,就让纹儿想个办法给她送过去。”
青苗应着,在『药』房里待了回了便跑不见了,想是去找纹儿。
那纹儿也是个机灵的,因平日里被含香居的大丫头们欺压得抬不起头来,眼下又到了要配人的年纪,走投无路正好遇到青苗,即便知道这样也不见得就出头,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这青苗爽快得很,见她手头不宽裕,痛快的就给了二两银子,这可是她三个月的月钱,于是从此就越发卖力了。
这会儿得了青苗的话,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多大点事,我反正又不是府上的家生子,就哄她说外面有个做这种生意的亲戚,帮她去弄一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青苗听得这借口,只觉得也妥当,因怕有人发现,不敢多待,和她讲了几句就急忙回去了。
纹儿今日又从青苗这里得了个铜簪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总归是有些进项的,算起之前攒的那些,说不准在年底之前,能将卖身契赎回来呢。
想到此处,她就越发的有了干劲。
玉桃现在被白莲衣『逼』得六神无主,那东西除了烟花之地,她实在不知道什么东方能弄到,可偏姑娘晚上要用,所以这会儿正要出门。却偶然听到扫地的小丫头们提起玉桃有个卖『药』的亲戚在府外,想给她亲戚借银子赎了卖身契,以免年底被配了小斯。
听到这个消息,玉桃便主动找上了纹儿,隐晦一提,纹儿就明白了,只是却说不知这『药』有没有的,要问了才知道。玉桃等不及,只催她立刻去问,还帮她买通了后门看门的婆子,让她出去,因怕叫人怀疑,又给了她一些碎银子,叫她买些胭脂水粉回来做样子。
纹儿是个机灵人,出去转了一圈,果然买了些胭脂水粉,还特意拿了几个铜板称了半斤米糕带回来送给看门的婆子们。
婆子们就爱这种小恩小惠的,客客气气的给她开门,只叫她以后有事只管来。
纹儿怀里揣着青苗给的『药』,回了含香居就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找到玉桃,将要递给玉桃:“我那叔叔是个仔细的人,我并没有告诉他是在哪里服侍人,所以他也不晓得,玉桃姐你不必担心什么。”
玉桃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就怕她那叔叔是个无赖,拿此事来要挟人,当下觉得玉桃聪慧机灵,直接开口允诺道:“以后洗刷马桶这种粗活,你也不必做了,跟在我身边,有的是好处。”